我并不买帐:“怎么这么油嘴滑舌?”
祝长舟叹了口气:“虽然说你对我没有那个意思,但我还想努努力啊。”
“让我有那个意思,你好坐实这个凤位是吧?”我揭穿她,“你放心,咱们姐妹过命的交情,我和哑娘许久都不见面,哪里比得上和你的情义。”
祝长舟放心了,从我身上起来:“多谢主公。”
我忍不住嗔她:“小没良心。”真是多一秒都不坐。
祝长舟笑眯眯地受了,好似我夸她一般。
我如今坐在北上的马车里回想,不由叹了口气。人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没错。从皇帝到后宫的一花一草,哪个不是被权、利束手束脚。
祝长舟和陆夏山肯定有别的利益交换,只是我现下问不出来罢了。其实也没必要问那么清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是我亲口说的。但我只是有一点不爽祝长舟瞒我——虽然她没有什么义务必须事事告诉我。
我在孤寂颠簸的车里仔细想了想,为什么这么不喜她瞒我,明明之前我做她下属的时候,我就没有这种感觉。那时候,她不让我知道的事情明明更多。
车子走了一里地,我才想明白——高处不胜寒。
这车外浩浩荡荡的大军,被一道车板隔开,就好似相隔十万八千里。
我闭上了眼睛。
后面的事情发生地很快,一件接着一件,让我没有心思在沉浸在什么“孤家寡人”的情绪之中了。
北边镜湖城军及周氏的八城军南下如入无人之境,周元帅积威之下,竟无人敢与之争锋。
短短一月有余,北境军就直逼京城。而我所在的南部军一路边打边整编,有的城自知不敌,举旗投诚,而有的城借机谈判,要了一官半职,而有的城抵死不从,就打得格外艰难。
南部军队扩大后,就兵分两路,不仅提高效率,也为了隐藏我的踪迹。
有时候设计两军会合,我从一支军队转移到另一支军队。军旅生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哪怕是准皇帝,也要昼夜奔驰,面对血腥的绞肉场。
我更多的是作为吉祥物被保护起来,军事上的事,我话语权不大,最多管管人事任免,批批各地发来的折子。我感觉我有点焦虑和麻木,这不是个好兆头。
月麟和九真一直在我身边,但我也没有什么能跟她们说的。在这个时空,有时候身份就像是一道天堑,不管站在哪头的人妄图越过,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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