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倒奇了,有此本领,货与帝王家岂不好?以奇门在军事上的才能,如此这般才是暴殄天物。”
祝长舟叹息道:“传言镜台先生在官场受挫,才回乡潜心苦修术数,门下弟子皆立誓不居庙堂之高。嫂嫂学成带师妹出门历练,遇见大兄后,二人话分外投机,同在一处便相约同游,不在一地便书信相通。嫂嫂本还愧於抢了师妹的心上人,谁知她师妹道‘师姊,我那时也只此一说,我的郎君绝不可能是官家子,不然我得憋闷死’。镜台先生得知此事,倒也没苛责,只说不许嫂嫂忘了誓言。於是嫂嫂果真不到生死攸关处,不轻易开口。”
我也唏嘘一阵,连声道“可惜”。
祝长舟讲完了故事,问我:“怎关心起大兄大嫂来了?”
“想我也是半个祝家人,怎不能关心关心?”我笑道,“实不相瞒,我有一绝妙计策欲与子昭商量。”
祝长舟有些讶异我叫她表字:“何事?”
“大兄大嫂之为人,令人钦羡,”我正色道,“倘若他二人再产子,不知可否过继你我?”
祝长舟猛然抬头,死死地盯着我,压着声音说:“陆一衡,你疯了?”
我先前已经向她坦白,我本名也叫陆一衡,如今她情急一喊,我就知道她叫的是我,不是我这具壳子。
我缓缓笑道:“这便是我对祝公爷的交代。本想对你先斩后奏,后来思来想去着实不妥,才与你透个底。”
御笔在她手中“嘎吱”一响,她才恍然松手。
我此时火上浇油:“虽然做不了主,但想想无妨——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比较中意女孩子。”在我那个世界,倒也不必女子做领导才叫女权,而在这个世界不行,武则天前车之鉴,要给天下女子开太平,皇帝的位子就该女子坐才稳妥。
祝长舟想是当真心乱了,顾不得什么礼仪,跨步近前揪着我的前襟、贴着我的鼻子看我的神色:“你……不必如此。”
她使力太猛,导致我的鼻尖和她的鼻子撞了一下,我闷哼一声,酸得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倒跟个没事人一样。
想必我此时的脸色很诡异:撞疼而微皱的眉头,将落未落的泪水,发红的鼻头和扬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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