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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力气小,半抱着人往岸上拖,眼瞅着快到岸,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河里,纪霜在河里挣扎半天才稳住身形,等上了岸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她双手撑在地上,支起腰身,用脚踢了一下那个人,一动不动,纪霜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颤颤巍巍把手放在那人鼻子面,半响才感觉微弱的鼻息打在指尖。

“吓死我了,幸好是活的。”纪霜舒了口气,继续瘫坐回地上,单薄的夏衣被河水浸水,紧贴在身上,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纪霜四下看去,幸好没有人,也顾不得自己的木盆,直接将人背在背上,试了几次,堪堪将人托起,都说农家女力气大,纪霜可能就是千人里会出现的那个例外,从小便跟奶奶一起下地干活,力气却小得很,皮肤也比别人白,就算是放在那些大家小姐里也没几个皮肤比她还要好的。

由於在河里已经消耗了大半的力气,纪霜把人背回家的时候,腿已经开始打颤,如果不是靠意志力,估计早就晕倒,进了家门纪霜把人放在奶奶去世前住的屋子,屋子纪霜每天都打扫,也没灰尘,屋子里没有点灯有些昏暗。

纪霜回到自己房间把油灯点上,豆大的亮光上下闪烁,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她倒了碗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这才缓了口气。

“你醒醒。”纪霜伸手摇了摇她,还是一动不动。

她一个人住,胆子又小,那个人脸色苍白,一点血色没有,她忍不住又把手指探到她的鼻子下,侧脸在她的胸前听了会,感觉到气息和心跳的存在,这才放下心。

又盯着她仔细打量,脸上有很多伤,被水泡的发白,伤口向外翻,看着有些吓人,仔细看不难发伤口大多都是被草木划伤,只是看着吓人,继续向下检查,纪霜差点被吓得叫出声,只见那个人胸口位置的衣服都是血渍,已经被河水氲开,颜色变得有些浅,可是纪霜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纪霜十指蜷起,眼睛瞪得老大,她被吓着了,缓了好一会,脸色依旧发白,在心里下了很大决心才敢颤着手去解她的衣服,解到里衣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起,那个人胸口位置被一圈一圈白色布条缠住,只能看出一个小小的鼓包,白色布条已经染满血迹,看不出原来颜色。

?!

这是......

纪霜拿起油灯靠近,借着微弱的灯光终於确定,她真的是个女子。

手上解布条的动作加快,令纪霜震惊的不仅是因为那个人是个女子,还有胸口上那个结痂了的血窟窿已经裂开,狰狞的样子很吓人。

纪霜手忙脚乱跑到河边,拔了几颗艾草,奶奶活着的时候,受伤流血请不起大夫时,就会用艾草止血。

河边没人,她的木盆还放在原来的位置,纪霜抱起木盆匆匆跑回家,用碗把艾草捣碎敷在她的伤口上,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干净的旧衣服,撕成条状,在她身上缠了几圈,做完这一切心里才松了口气。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将门窗栓好,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又把今天洗的衣服拿进屋里,家里的院墙太矮,如果有人经过,一下子就能看到全貌,像这种贴身衣服只能凉在屋子里。

做好这些,纪霜打了盆水,拿出平时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巾帕,浸在盆里,拧干,一点一点仔细帮她抆拭,然后清理她身上的伤口,除了胸口的伤,其余的并不严重。

“你一定要醒过来。”纪霜对着床上的人喃喃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床上的人她心里安定了不少,自从奶奶去世,她过得一直心惊胆战,尤其是夜里,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像今天这样踏实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