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喝了,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简十初避开她的话题,只说了重点。
倪柚端着药站了起来,茶室的光太弱,简十初一只手还在调试灯光,最后换了最亮的一个挡。
就这样,她慢慢地看向倪柚,这个光线也正好将这姑娘的模样衬得明亮。
也正好她看到了倪柚手肘上的抆伤,被热水冲洗后上面蒙了一层透亮,伤口化脓了。
“坐下吧,我给你拿药。”简十初一边说在旁边去拿药,倪柚在她眼里就是一小孩,做事情莽撞没头没脑。
倪柚接着话说:“你帮我抆。”
“把药喝了。”简十初没回她这句话,转身朝着角落走去,蹲身在柜子里翻找药箱。
门外的温知许就听到了这儿,提着步子走了,下面的话想听又害怕听,没有别的异样,她就是有点难受。
她不是个会听墙角的人,但走到这里的时候又不敢露面,用她的角度看,她如果没出现,她们应该不会这样说话。
简十初将药箱搁在桌上,拿出棉签还有碘伏。
倪柚喝完后先把杯子放下,呼了一口气看她:“我来就是想问一句话,白雪姐什么都跟我说了,那天来的是你前任......”
倪柚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气短半晌说不出后面的话,身子受过的寒又缓缓而升。
简十初的动作也在话语中渐渐变得缓慢了,她撕开棉签包装袋,又像是很认真地在听倪柚说话。
倪柚深吸一口气,把后面的话说完:“我想了好几天,我始终觉得我好像就只差一步,我知道现状是我们相差很多岁。我还在肤浅的年龄,你跟我谈不了未来,你会认为我还没历经社会,没有见过外界形形色色,不确定的因素很多。”
“简十初,我喜欢你坦荡,不玩暧昧,拒绝的干脆,你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她没回来,你会不会喜欢我?”
这段话好像将倪柚抽空了,一双眼彤红积着泪水,就在眼框内打转,随着倪柚的呼吸忽然弹落到面上。
简十初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沉默了一阵,态度放软了点,她手里的棉签沾上碘伏后,看着倪柚时才回:“不会。”
这个回答跟倪柚说的一样,干脆、坦荡。这就是她啊,倪柚也知道简十初会这么说,连渺小的期待也不会给,更不会含糊不清回应,然后去享受她的这份追捧。
其实对这个答案早有预谋的时候,倪柚也能控制住心态,流了几滴眼泪后,便用手背抹了。
简十初到她旁边:“自己来还是我来?”
倪柚没动,缓了缓后才从简十初手里拿过棉签,也不说话,难受过的呼吸控不住轻重。
简十初将药箱里的创口贴拿出来放在边上,然后收拾着药箱里的东西。
药箱锁在茶室最角落的柜子里,平时客人饭前饭后都是在这里休息,她蹲身将箱子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