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温度啊,就像有人在你压抑的世界中,忽然给了一个释放点,把灰白涂抹了颜色,并告诉你,你很适合。
她会被这句话压垮,就只要几秒锺便能红了双眼,眼泪啪嗒一下跌落在面上。
她压着抖动的嗓音回:“我也想见你。”
回完话后用手指抆了面上的眼泪,尽量放轻鼻息的声音,怕对方听出来。
但简十初哪里听不出来,她站在书店外,影子会动,在听到温知许这句话时,不自觉地会去看天空,想将眼泪压下去。
温知许没听到电话那头说话,微低着头说:“我后天回来,到时候我来找你。”
温知许微弯的身子随着呼吸的调整又撑了起来,听筒那边传来回应,这一次没有等很久,反而还是带着愉悦。
隔着电话也能听到对方的心情,她们不带锋芒说话时,双方心情都会好。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并不这样,只不过后来分手了,随着时间推移都给自己盖上了一层保护膜。
如果说简十初的荆枣是源於当年被分手,那温知许便是跨不去懦弱那道坎。
挂了电话后,简十初又给她发了消息,一张图片,重庆今天的月亮,看样子现拍的。
温知许试着透过阳台看天空,云层盖住了苍穹,她拍了一张台灯给简十初发了过去,这一刻心像是抹了蜜一样,将酸涩感全盖住了。
与此同时,她也看到了台灯的微光后,压着的一本本杂志,这些书很多年了,她舍不得扔。
‘九曲’杂志社的名字整齐划一,这是她迈入写作的第一个地方,她记得这几十年的每一个第一次。
当然,包括写的第一个短篇,那是一篇关於看待校园语言暴力的短篇。
温知许看简十初没再回消息,她顺手将杂志拿了下来,随手翻翻,一边像是为了打发时间等一人的消息。
她和花生这个作者的名字隔了一段距离,如果不看到这个笔名,她大概是想不起来这个人。
温知许一只手将杂志放回书架上,顺带关了台灯,屋子里只剩下鹅黄的吊灯。
出门倒水时,温茹还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看她一眼后说:“小许,牛奶热好了,在厨房。”
“好。”温知许应下,摁动开关时,她瞥见壁柜上有个快递盒子。
四周贴着胶带,封得严严实实,不像是要寄出去的东西。
温知许喝了一口水问:“妈,这什么东西?”
温茹没看她,回:“唐家送来的,传家的镯子。”
唐家,温知许爸爸那边,温茹不愿意提名字,也不喜欢直接称呼关系,简洁温淡的用词,就仿佛这一家子和她们真的只是带了血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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