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时拉了下裤子,身子前倾手搭在膝盖上,看样子是真的累了。
温知许和他隔着一个凳子,她侧身将东西放到中间,回:“不是她,我不能收。”
唐原这时候才转头看她,眼镜疲惫得像是大哭过一场,就隔着眼镜,挡不住的疲惫。
“人都走了,她想留给谁都有自己的理由。”
唐原给了一个温知许没办法拒绝的回答,隔得远她也能闻到一股烟草的味道。
温知许应下了:“那好吧,爷爷怎么样了?”
“年纪大了,做不了手术。”唐原回,这次一直看着她,岔开话说,“新闻我看了。”
她可以不见唐原,但唐原能看到她啊,前两年的网络四处都有她的消息,前段时间,又是三天两头都在网络上挂着。
温知许平静问:“哪条?”
“每条都看。”唐原挪了眼神,直起身子靠坐在椅子上,走廊人少,算得上安静。
唐原问:“谈对象了吗?”
“问这做什么?”温知许回得淡。
温知许没有犹豫回,她还没谈,还没谱,还没跟人说开啊,怎么敢回谈了。
“感情的事,说不准,别像我跟温茹就行。”唐原就说到了这儿,前半句的道理都懂,但是后半句的举例不恰当。
温知许问:“你们之间有对错吗?”
她长大了,可以问这话,小时候她看不明白,长大了还是看不明白。
唐原依旧是看她,没有表情:“如果我回答是我的错,你会不会恨我?”
会不会恨呢?温知许问了自己一次,哪种事情才造就一段婚姻失败,温知许有了答案。
“对不起的事都做了,对不起的话就别说了。”温知许没有正面回应恨不恨这个问题,恨一个人需要很多精力和时间。
唐原良久没有回应,这场聊天没有不愉快,就是在平静中锋芒相对。
脚步声渐渐打断他们之间的氛围,两人有默契的顺着声音方向看去,白大褂下的皮鞋轻声砸着地面。
温知许看清那人脸之后站起身,这个中年男人也正好看着她,在走近的这段距离,对她的身份好像了然。
“下班了吗?”唐原先开口问的,然后介绍说,“小许,叫冯叔,小时候到幼儿园接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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