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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细鬼短短几句对话不足以确定对方位置,谢岍也无法从对话中获得更多其他隐蔽信息,她用拎在手里的马鞭子有规律地轻敲腿侧,模样分明颇为悠闲,却然眉心稍微一压身上的彪悍匪气立时就散了出来:“女人怎么了,你们不还说要拯救百姓於水火么,怎也拿十几岁孩子来搪事!”

里面的粗噶声音冷笑说:“老子懒得跟你罗嗦,叫你们最大的官来答话!”

“啊!——”里面紧接着响起声男子的剧烈惨叫,没有谁比为军之人对生刃入肉声音更加熟悉,是有人质挨了一刀,果然里头细鬼又说:“要你们当官的来说话,你多耽误一刻,这里就多死伤一个人!我查着数呢!”

谢岍的眉心一拧又一松,不动声色朝紧贴墙下的重甲队做出个掌心向下压的小动作,说:“慈悲,要谈判你就和我谈,若不谈判那你就杀吧,最好利落些一刀一个,杀光了人质我就立马冲进去抓捕,我保证,一根头发丝也不会让你们跑掉。”

“……”杀人质,对方好像没料到这女周将是此般个二百五,竟一时回不上话了。

在那边抓马跳脚的张青阳也是狠狠一噎,脑袋猛地发起晕来,心说好家伙,他们昨天才说谢营长打火受伤后终於消停正常了几天,这下可好,一碰上东厥秃子的事就又变得邪性起来,怂恿细鬼歹徒杀光人质的,可着天底下数真真就只有咱们这位谢营长一位,奇葩,大奇葩,祖师爷座下第一大奇葩!!!

双方互相沉默着,天气愈发冷起来,刮着风,西边好像有阴云一路压过来,又要下雪了。

终於,等不耐烦的谢岍用马鞭子连续敲三下腿侧,再次开口问:“如何,要谈判还是要开打?痛快给个话!”

里面粗噶的男声没有立马回答,不知是在考虑还是在与人商议,又过须臾,那声音才略显犹疑地响起:“行啊,老子跟你谈判,可你如何保证——”

“咻!”

“咻——铛!”

这边两声锐器破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当所有人都在凝神屏息听客栈里面说话时,弩//箭穿透骨肉的声音截断粗噶的话语,里面扑通一声//肉//体倒地,谁也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重甲队破门而入,埋伏在房顶的轻步卒同时垂绳而攻,张青阳没看清楚谢岍几步远处掉在地上的土制弩//箭是何时//射//出又如何被截下的,等安全线内的众人终於反应过来时,大柳营的兵已经突进客栈与里面短刀相接了。

竟原来是谢岍算准了细鬼的暗中动作,在细鬼暗发弩//箭欲取谢岍性命时,大柳营这边两发弩//箭连续射//出,一箭截下细鬼的土制弩//箭,一箭取了那声音粗噶的细鬼性命,精彩得很!

不过片刻,谢岍让捕快“给你们府公点一锅压压惊”的烟才在张青阳嘴里抽到一半,客栈里已经结束战斗,细鬼八死两伤,人质无有死亡,大柳营轻步卒队二士兵受伤。

听完大柳某个队正的亲口汇报,张青阳咬着烟袋杆子努力把情绪稳定下来,奈何尾音仍旧有些颤抖,说:“多谢祖师爷保佑,谢营以后莫再说出那种吓人的话,今日是我们拖累了大柳兄弟,后头事交给我们,谢营和大柳兄弟们辛苦了,咱们老规矩?”

“老规矩,张公您有事就让人招呼声,咱们就先撤了。”谢岍远远看一眼那边正在盘问暂押百姓的开路兵和府衙捕快差役,没再和张青阳多寒暄,等来姚丰收后就收队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