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佩云说:“不晓得,就是喊做毕梨么。”
姚丰收想了想,说:“莫是我们营长,我们大帅就喊营长佛狸,这样写。”
他倒点水在桌面,蘸了手指在炕桌上写下“佛狸”两个字,识字不算多的姚佩云慢慢辨别,说:“这不是佛祖嘞佛,狸猫嘞狸么,啷个念毕狸。”
“就念个佛狸,”姚丰收喝口水说:“记得小时候教你念的诗词不,‘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就是这个佛狸。”
“你啷个知道佛狸嘞?”姚丰收磕着瓜子又问。
当然是昨日在大牢里睡着做梦梦见的,姚佩云搪塞说:“谢重佛自个儿讲故事索嘞,索有个娃儿叫佛狸,你晓得她么,神戳戳嘞。”
“那倒是……”姚丰收笑起来表示不可置否,片刻,糙汉子脸上带着可谓慈祥的笑容,搓搓手说:“妹仔。”
“嗯?”姚佩云递给姚丰收一把葡萄干。
姚丰收接下葡萄干,握在手里没吃,说:“我们营长是个好人,就是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不会和女娃儿们处,要是她骂你你莫得往心里去,她就是那个胎神样,瓜兮兮嘞,人不坏。”
“嗯,我晓得了。”姚佩云乖乖听话。
姚丰收又说:“锅锅让你住这里,虽然委屈你,但也是没得办法,望春乱哦,年节前后尤其乱,只有让你住这里锅锅才放心。”
“我们营长她,”姚丰收抿抿嘴,朝后面看一眼,确定外面没动静后声音压更低说:“我们营长是大帅家亲妹仔,东厥秃子和细鬼就算再猖狂,他们也不敢动营长家,满个望春,除喽我们军寨,没得比营长家更安全的地方,下回你要是再被抓,你就说你住秋葵里十五门,看不吓尿府衙那帮龟孙子。”
姚佩云被哥哥逗笑,捂着嘴说:“那我文牒上也写秋葵里十五门咯?”
秋葵里十五门,户主名谢岍。
“要得,写嘛!”姚丰收挽挽袖子,胸有成竹说:“锅锅今天来就是为这个,待会吃饭,你看着锅锅怎给你搞定这个四。”
……这不期而至的始料未及的事。
嗯,要是哥哥在谢岍面前也有和在自己面前时的一半自信,姚佩云或许会真的相信哥哥的豪言壮语,不过姚佩云觉得哥哥没有把谢岍当女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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