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佩云应声看过来,见位六七十岁的阿婆右手拄杖,左手肘上搭个碎花素色粗布盖面的浅口竹篮,正站在门前路上打量自己。
“阿婆你好,”姚佩云扒拉下遮高的羊毛围巾露出微微笑起来的脸,嘴角翘翘,还有两颗被挤得略往外包的虎牙,可爱中带几分俏皮:“我也没见过阿婆呢。”
阿婆开口露出嘴里只剩下没几颗的老牙,吐着白雾说:“你不是这家的,这家住的娃娃我认识,谢小道大高个,来去跟个烧毛鸡一样,你嘛,”
阿婆再度上下打量她,得出结论说:“你个头不高,不过圆圆脸大眼睛,比谢小道那张土匪脸好看多啦。”
好嘛,阿婆评价起人来是生动形象真不客气。不过姚佩云并不觉得长相上自己比谢岍好看。
“谢谢阿婆夸奖,我刚搬来这里没几天,跟街坊还都不认识,阿婆贵姓嘞?”姚佩云脸上笑容更灿烂,她晚上定要把阿婆的话一字不差学给谢岍听,烧毛鸡土匪脸,看来谢营长的形象在街坊邻居心里不是很正面。
阿婆挑剔打量的神色被年轻丫头阳光的笑容感染上愉悦,布满皱纹的脸上跟着露出几分笑意,说:“我儿姓张,你喊我张婆婆就得,呐,我住你斜对面。”
张婆婆把自己家门指给新街坊看,哼哼窃笑两声,好像嘀咕了句:“终於给我逮到了。”
姚佩云不知道张婆婆在嘀咕什么,收起文牒重新问好说:“张婆婆好,我姓姚,婆婆您买菜去了?”
“嗯呐,买点菜,顺便散散步,”张婆婆年纪虽长眼神却好,一抬下巴傲娇说:“我看见随军文牒了,你就是谢小道家属哇,姚丫头?”
随军文牒封面是鸦青色,与普通文牒土色封面截然不同。
就是家属?这话听着有点含义呢,姚佩云嘿嘿笑,没敢随意接话。
“年轻人搞神神秘秘嘞,其实我知道你是家属,”张婆婆头头是道分析说:“你要不是家属,谢小道那个两百年不做一次饭的懒家伙,会跑去我那里借酱油?还含含糊糊不说给谁做饭,嘁,结果还不是一露面就被我逮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