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怎么就这样喜欢这女子呢?
脸部对触觉尤其敏感,姚佩云直观感受到谢岍冰凉额头下的热血滚烫,一辈子的许诺就在眼前,她可轻而易举点头回应,给日后的回忆多添一笔甜蜜,可是她没有,她始终冷静而清醒。
她对未来的计划里始终有谢岍身影,但她无法确定谢岍能和她走多远,年轻时候能遇见谢岍这种惊艳她岁月的人,怎么都是没有遗憾的。
“自是妥的,”兴高采烈的姚佩云指向出现在视线不远处成排的房屋建筑,激动得直拍谢岍肩膀:“你快看,马场到啦?!”
“是,那个就是马场了。”谢岍笑起来,并不急於得到回答。
天寒地冻,马场空地上有十几号人骑着马在那边玩抢狐狸的游戏,晴光万里雾凇沆砀,天与云与远山,女郎男儿纵马雪原,是无拘无束的自由。
马场负责人亲自带人迎接到门外,先把人往屋里引边不停地用大原话和谢岍交谈,姚佩云听不懂,进门前为热闹动静吸引偷偷往不远处的人群瞧。
正在微微偏头与人交谈的谢岍也不知怎么发现她注意力转移的,边听马场负责人那日苏说话,边牵住姚佩云手低头过来说:“忍一忍,过会儿陪你过去那边看热闹。”
“……”瞧见面前二人这般亲密举动,那日苏嘴里流畅的的话语不小心在舌头尖上打了个大磕绊,心说这世上终究还是没有汉子能入自家营长的眼。
身边跟着许多马场的人,姚佩云脸腾地红起来,她暗暗挣手想让谢岍松开,未遂,略显慌乱的视线不期然与马场这位满脸络腮胡高大魁梧的大原汉子撞在一起,二人具是一愣。
迈步间将人请进屋后,温暖如春的屋里紧接着响起那日苏豪迈的笑声,嗓门粗犷,汉话多少还带着大原口音,明知故问地问谢岍:“这位姑娘是哪里的客人嘞?”
都是大原上吃钢咬铁搏狼斗虎的糙汉子,没谁说话像关内的讲究人之乎者也客客气气,习惯就好。
“哦,”谢岍不着痕迹把姚佩云往身边又拉近些,为二人互相介绍说:“那日苏,这是姚七娘,老姚他妹。七娘,这是那日苏,我营里骑兵将领,跟你哥一茬儿的,现在在这边帮我照顾马场这摊子。”
脸上羞红未退的姚佩云向那日苏颔首问好,那日苏抱拳回礼,大嗓门说:“原来你就是七娘,早就听丁俊他们说过你,比他们说的还可爱漂亮!”
从关内人的审美角度来看,七娘乖巧玲珑可爱漂亮,的确容易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