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动口不动手,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讲道理?怪吓人的。
视线扫过去,监军司老大卓青山依旧淡定的一批,瞧着这场面仿佛在看小孩子过家家,所以未来某天直到生命尽头时,他都始终没想明白小孩子是怎么敢动手杀死自己的。
“呃,那个,石帅,”监军司终於有人怕同僚死在谢二那疯批手里,次长薛尧慧腿肚子打抖地出来和唯一能镇得住场子的明白人石起说话,尾音发颤:“您说的没错,咱们都是好好讲道理的人,那就都,都坐下来,咱们好好讲道理?啊,啊?”
之前整个鼻孔长天上的监军司都觉得石起只是次帅,没有和他们平起平坐说话的机会,对石起爱搭不理,怎么着,这个时候一口一个“石帅”喊得这么顺嘴啊,不觉得有点冲么。
石起心里“哼!”一声冷笑,心说要让你好好跟我谈时你还看不起人,这回知道我脾气有多好,知道我们祁东军本部将士都有多友善了吧,冲了!
“欸!”石起再次头疼般地捂住额头,坐在将军案后一动不动,只是摇头苦叹:“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於是没过去多久,被步人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帅厅在冲出人来把一个状似癫狂的监军拖进去后,终於再次传讯要找军医进去,而后不多时,军医从厅里抬出了个奄奄一息的山羊胡子。
大家都是读过书讲礼貌懂规矩的人,谈事情么,既然你想讲文的那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讲文,而若你觉着讲文无趣想讲讲别的,祁东军自然也是奉陪到底咯。
谢岍在帅帐揍人的事一经传出,鞑靼大汗龟缩在他的驿馆里再也没敢轻易出门去拜访唯一能牵制祁东军的监军司诸位官老爷,就连他后来又悄悄给众位监军老爷们送去品尝的各色美人,竟也都被纷纷退了回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再次乔装打扮花费重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到祁东军把守的大狱来见儿子鸿格尔,要死不死,好死不活,他竟然直接正面撞见了祁东军那个杀神母老虎谢岍,以及像雪地狐一样看似温顺可爱其实狡猾得吃人不吐骨头的於冉冉。
这两个女人是鞑靼部落五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克星,可不知道为什么,相比於歹徒杀神谢岍而言,鞑靼大汗更害怕於冉冉几分。
“呦,”迎面一行来人中那个鹤立鸡群的为首者果然拖着意味深长的调子拦住鞑靼大汗去路,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像是街头的泼皮无赖欺负无辜可怜的小老百姓:“这不鞑靼汗么,怎么着,跟我一样,长夜难眠地出来遛个弯儿?”
“呵呵,呵呵,我就说来前左眼皮一直跳,原来是要遇见谢少帅,和於营长。”鞑靼汗说着满嘴流利的汉话,略显佝偻的身躯在身姿挺拔的周将面前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他用周礼抱起手给几人行礼,卑躬屈膝得就像门外饿了十几天后终於得你一个饼而对你感恩戴德的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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