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山崖底的温度就彻底降下来,姚佩云似乎又有些烧热,她裹紧毡毯守着个吊在火上的小炉子不停喝热水,她不能病倒,她还要继续找谢岍。
夜越来越深,姚佩云刚想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水就进帐篷里躺会儿,不远处忽然起了小范围骚乱,是大柳兵和别营兵起了冲突,在姚佩云过来时,双方即将从语言冲突升级为肢体冲突。
“做什么?”姚佩云从人堆外费劲挤过来,问。
和人冲突被拦开的丁俊两手攥拳,看见姚佩云后红着眼睛别过脸去不吭声,对方那几个兵痞在埋怨找营长的事,说天寒地冻大过年的,那大柳营长干脆点死个痛快,让他们明日一早醒来就能看见屍体,好扛了回去交差。
本来就是,大年初一,他们没有舒舒坦坦在军里喝酒吃肉,而是受累跑来这么个破地方遭罪,换谁都不乐意!想到这里对方“嘁!”一声冷哼,拽平自己身上被抓折皱的衣服,活动活动肩膀转身准备离开。
“你站住。”姚佩云已经从丁俊和大柳兵的反应中猜测到原因。
那士兵不懈地扫过来一眼,借着不远处火光目光//赤//裸//地打量这个身材矮小的年轻女人,吹声带拐弯的口哨十足兵痞子模样:“叫你关爷干嘛?干你?”
“艹你妈的说什么?!”丁俊和诸大柳兵哗然,抄家伙就要涌上来。
“怎么着,想动手?!”对方营兵也不是吃素的,随手抄起地上石块之类就要和大柳兵对峙。
打架呵,在场哪个不是屍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还怕个打架么!
姚佩云一把抓住想要往前冲的丁俊,示意让大柳兵在自己身后别动,她则迎着对方营众的视线坦荡往前走。
“你从军几年了?”她边走边问对方。想着若是谢岍在,应该三五步就能冲到对方面前,谢岍人高腿长,走路速度还快,这几步路想来都搁不住她迈步子。
对方这个兵痞也没想到这小娘儿们为何忽然问这个,磕绊了一下,鬼使神差说:“六,六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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