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来谢岍饭量大,她备那份大的给谢岍,谢岍许是怕自己胃口不好,非常不耽搁脸气地选了那份小的吃,姚佩云不着急开动吃,她等谢岍吃吃再给这大个头添些吃。
祁东梨素来以皮薄肉厚甜且多汁而闻名,祁东早梨特点亦然,姚佩云精心选了银耳用小火慢慢炖上,然后配上梨块、红枣枸杞和莲子等继续再小火炖,等炖差不多时添上泛着黄色的冰糖块再炖刻半,前前后后共用小火慢炖将近一个时辰,她这才炖出这样锅谢岍咽得下去的小吊梨汤。
“再来点吧?”待谢岍一小碗下肚,姚佩云轻声细语再问。她不会给谢岍说炖这点小吊梨汤我花了多长时间用了多少精力,只要谢岍吃着舒服,那她就满意咯。
谢岍肿着嗓子没说话,点点头把空碗递过来,从姚佩云碗里分走一半食物后两人这才一起吃起来。
谁叫这家伙平时饮食冷热不忌辛辣不避,尤其暑热来后还有些贪凉,嘴馋偷喝冰酒光是被姚佩云抓到都有好几次,这会儿赶上暑热尾巴最盛时,嗓子肿了吧。
直到四五天后一行人回到大帅府,谢岍的哑哑嗓竟然还没恢复此前低沉,笑出声时跟十几岁正变嗓子的小孩一样嘎嘎嘎,整天故意逗得姚佩云乐得合不上嘴。
四五日小吊梨汤喝下去只喝得谢少帅嗓子不肿疼,说话声音就怎都恢复不回去,按着这家伙去看郎中,八十多岁坐堂老大夫颤巍巍给谢岍诊脉良久,竟然被这家伙脉象奇得怀疑自己医术甚至怀疑自己人生,嘴里直呼:“怪哉怪哉!”
瞧谢岍这副人高马大的身量以及五官凌厉的脸庞,老大夫自然而然把这厮当成了男人,结果脉象奇得老大夫连续陷入自我怀疑的怪圈,最后姚佩云迷过劲来,言明谢岍性别,孰料老大夫还是眉心紧拧。
须发尽白的老大夫说,谢岍的身体得亏底子好,不然活不到现在,今后可得要好好调理精心呵护,最后写好药笺时,老大夫一句话差点没把谢岍给直接送走:“将来如果调理得好,或许女军还有得子之机。”
姚佩云一直都知道谢岍没有月信,回大帅府的路上,姚佩云追问得紧了,谢岍才含含糊糊说出来这是怎么个事。
别家女娃娃十一二岁时基本都已经长成身量转而开始努力生长身体,谢岍这玩意是个例外,她十一二岁时没做别的事,就跟甘蔗神附体了一样噌噌噌净长个子,更夸张的是夏天有次夜里她发低烧,她哥怕她有事就让她睡在议事帐,结果半夜三更她哥正在对着作战地图沉思时,竟然亲耳听到这熊玩意老妹的骨头在咯咯咯拔节!
她哥真心吓到了。
凭着记忆里为数不多的生活经验,谢斛这位又是当爹又是当娘又是当哥哥的谢岍亲长开始拚命给老妹补身体,祁东不缺肉蛋奶,他就一日三餐轮着番儿监护老妹吃,连鸡蛋皮都能放火炉旁烤焦碾碎给老妹扮饭里吃,跟喂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