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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赵长源说话时,姚佩云单纯以为赵大官人说的那几句话是在和自己客套,现下再听柴姑娘提起,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只是微微一笑,说:“不知柴姑娘觉得,我会是什么样?”

“不用‘柴姑娘’来‘柴姑娘’去,太生疏,你可以和你家道士一样唤我阿聘,”柴聘先这样表达了七娘对自己称呼上的想法,而后又抿嘴角笑起来,说:“你和道士的事传回汴都,大家都挺……”

柴聘沉吟,在心里琢磨着合适的形容。姚佩云微微笑说:“挺诧异?”

“非也,是道士那人吧……”柴聘认真想了想,说:“道士在汴都声名远扬,这些年来大家都一直挺好奇,道士最后会和什么样的人过成人家。”

“年长些的夫人都会耳提面命教导家中女孙,要女娃娃们千万别学谢重佛,但道士的战功传回汴都,那些高门贵胄家中女孙无不追崇。”

道士特别招女孩们待见,其名气仅次於男女老少公认的“汴都第一公子”赵长源。

柴聘说:“大人们都说道士那样的女子没人要,但我们都觉得,其实是这世间男子无人可配谢重佛。”

“乍闻道士讨了个媳妇时,汴都年轻一辈的人都不觉得意外,反而认为就应该是这样才对。”

小路尽头,视线终端,花木掩映间出现座水榭,水中荷花开正盛,正是她们此行目的地。

姚佩云自然而然在旁为柴聘引路,边静静听着他人口中与她和谢岍有关的话语。

柴聘滴里嘟噜说:“大家不意外道士讨媳妇,诚然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降住谢重佛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小家碧玉?知书达礼?温婉居家?亦或比道士还厉害?好像都不是,我不是说七娘姐姐不好,七娘姐姐和我见过的女子都不同。”

初听说道士讨了个乡野女子为妻时,且不说别人视之多么荒唐可笑,汴都里诸多闺阁芳心先是狠狠碎了一半,另一半人则是满怀信心跃跃欲试,心说蛮荒之地的乡野女子都能入得谢重佛眼,那她们这些各有千秋的大家闺秀岂不是更有机会?

柴聘到底没说她以为的道士妻会是如何品行和相貌,来前她想象一路,可当她见到姚佩云,当她目睹这位都人口中的“乡野女子”在赵长源面前都能不卑不亢时,她就在想,是了,这就该是道士妻,道士妻就当是此般容貌与气质。

迈进水榭,请贵客入座,姚佩云为柴聘斟上凉茶,始终面带微笑,说:“能得阿聘姑娘如此称赞,我倍感荣耀,也有些惶恐,我就是个普通人,当不上你如此高赞。”

放在认识谢岍以前若是遇见有人这样夸奖自己,姚佩云准是会害羞得只知道抿嘴笑,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变化好大,如今的她面对夸奖不再是只会羞笑不语,她还能平静地说出这样客套的话来。

“真……”柴聘捧起茶水呡一口,正开口准备继续言,有道声音自水榭外传来,促狭着打断了她:“这样毒的日头,你们两个怎么跑来这里了?”

是谢岍,同行的还有於冉冉於营长,哦不,现在应该称为於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