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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汴都世家子弟以肤白为美,但那人肤色稍深,侧颊上还有道不易察觉的淡淡疤痕,不突兀可怖,反衬得面容别样俊美,那张脸比之男子而干净利落,比之女子而五官锐利,一时倒有些雌雄莫辨。

这人言语往来间分明带着权贵独有的不怒自威,眉目抬落时偏生裹挟着撩人心动的细致温柔,与渡桥见过的所有高门贵胄世家子弟都不相同。

有魅力,对,很有魅力。

“……”只是渡桥才抓住机会第二眼偷瞧过去,不期然迎面撞上对方黑沉目光,压迫感兜头而来,渡桥手心即见汗湿。

这人神了!

见对方仅是往这边偷看,这厢里谢岍淡淡收回视线,仿佛方才那盯透渡桥内心般的一眼当真只是她随意瞥过来,茶桌前旁没人发现。

身边的姚佩云恭恭敬敬在和谢昶有问有答,谢岍不敢打断自己媳妇,便趁机时不时把桌上茶点往她老子面前推,还孝顺说:“尝尝这个……再尝尝这个……这个看着也不错……这个你咬得动……这个你应是能吃……”

“……够了佛狸奴,可以不要再给我让点心了,”不胜其烦的谢昶终於忍不住开口打断,努力保持着微笑实际上咬紧后槽牙说:“我就跟七娘说会儿话,你自己安静吃着可妥?”

被谢昶这么一打断,说时冲那时快,她老子眼里的叉烧嗖嗖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推过去的点心全部重新拽回来,欠欠儿和身边人说:“我爹牙疼吃不了这些,七娘你吃吧,都挺老贵的,浪费可惜,这地儿好像不让打包带走,慈悲。”

姚佩云配合地露出疑惑,问:“为啥?”

谢岍不屑地哼哼说:“嫌丢面儿呗,都是达官贵人,谁吃不完打包啊,被人看见了遭笑话。”

“那怎么行,”姚佩云说:“都读过书,不是知道粒粒皆辛苦么。”

“谁知道呢,”谢岍继续阴阳怪气:“反正浪费粮食的都不用下地干活,慈悲。”

“那实在是太可恶了,”姚佩云说着,还向对面和蔼可亲的谢大爷搭腔:“您说是吧,老百姓种地多不容易,别人怎能这样浪费呢!”

“……”外出吃饭从来不打包的谢昶罕见地觉着面皮有些发热,哼哼说:“是,不能浪费。”说着腾出个空盘子把桌上各种点心都拾点,递向站在身后的四儿子,说:“给,你也吃点,咱们今日争取把点的这些都吃完。”

然后再笑意融融看向姚佩云,说:“七娘觉得怎么样?”

七娘点头赞许:“好呀。”

“好呀!”谢昶开心地嘿嘿笑起来,拿起块他也不认识的点心就咬一口,咀嚼几下,眉心拧起来说:“这个好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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