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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年纪相差五六岁见识阅历也相差甚远,与谢峦的六神无主比起来,谢岍对谢昶严肃起来时的反应堪称稳如老狗,她拍拍手和衣物上的点心渣滓,不紧不慢站起身,冲这边一抬下巴,问:“吃好没?”

“嗯。”姚佩云点头。

“那就好,”谢岍把自己盘子里最后板块花生酥丢进嘴里,嚼吧嚼吧喝口茶咽下去,招手说:“那就走吧,还有别的事要做。”

等姚佩云起身的间隙,谢岍又象征性地问她爹:“我们走了?”

已经摆手示意老四不必再说的谢昶,略显无奈地看着风卷残云般干净的桌面,以及被喝来噎点心的天下第一名茶,最后颓然说:“去吧,去吧,赶紧去办你们的正事吧。”

姚佩云恭敬标准地给谢昶行了个小礼,谢昶随手把那枚元戒递过来,说:“老伯我挺待见你,呐,就当见面礼了。”

来时路上谢岍说这戒指可以要,姚佩云大大方方接住,并按照谢岍的授意对老伯表示了感谢,这时姚佩云还没意识到这枚戒指对谢氏人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父亲,”待她二人离开,谢峦忿忿不平低声说:“要否派人跟着?”

谢昶对袖抄起手,再次看一遍桌上秋风扫落叶般的光盘子和滴水不剩的空茶壶,忍不住勾起嘴角,分明心情不错,说出来的话却是轻斥:“派人跟踪监视当朝骠骑大将军,一等定国公,在任禁卫军大都督,小奴才,你胆子大啊。”

其实若谢大相公真处心派人跟踪,谢岍那些虚头巴脑的官爵位压根不打紧,谢昶之所以不敢乱来,乃是因为惧怕谢岍的敏锐与手段。

他这个女儿十岁上跟他嫡子谢斛从军,如今二十余载,在黄沙血泥中练就出猎豹野狼般的敏锐凶恶,那本事都是货真价实,不像汴都里的人,名声都是互相吹捧出来的,自家老二的杀伐狠戾实实在在是用敌人血喂出来的,家里其他锦衣玉食堆出来的儿女压根没法往老二跟前站。

至於老四想派人跟踪,走不出二十步指定被发现,然后老二更有借口把老四一脚踹出禁卫军,都是谢家血脉,谢昶不想看到自己还活着时孩子们就开始手足相残,他这辈子实在见过太多杀兄弑父骨肉厮杀了。

“父亲息怒,儿只是有些替父亲着急。”谢峦低下头去,两手抱在身前,心想若是以父亲名义派人跟踪,那他之后行事必然方便,这下可算球,父亲不让跟踪。

那他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

谢昶不是看不出来老四对老二那点堪称毫无城府的算计小九九,不紧不慢说:“不着急,小奴才,做人做事都要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