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长源平静的眼底眉梢偷溜过淡淡笑意。
大约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谢岍解决了眼下一个问题,入夜下差回到家,姚佩云这里也有好消息在等。
“我找到间看起来还差不多的门面,”坐在桌后挨着灯翻书的人说:“在承平街和洛水街交叉口附近。”
那边离家里距离还算可以,不拥堵时乘车大概需要一刻多锺时间,对面坐在桌前吃面的人抬眼看过来,咽下食物说:“什么条件?”
姚佩云把小铺子的具体位置、铺面大小、租金以及用水等租铺子常见的问题细细说来,最后说:“情况暂时是这样,原家急着出手,房东也没有异议。”
原铺子也是间饭馆,老板家儿子出了点事,家里急用钱且也顾不过来两个铺面,由是决定把这边这个脱手,铺子里一应东西直接?给下家,只为尽快换些现钱,老板着急用钱。
谢岍说:“原家出铺子很急么,要不再让老李去打听打听?”
“打听了,”姚佩云合上书说:“还是老李帮忙找到的那间铺子。”
那就没问题了,谢岍说:“我抽空陪你过去看看。”
姚佩云说:“不用,老李办事靠得住,若之后遇有什么拿不准,我再找你。”
她们两个各有所忙,姚佩云只是给谢岍说声自己找到铺面了,她不指望忙於公务的谢岍能帮自己什么忙。
只是谢岍这人心思细,后来捯饬铺子时还是派柳万带着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禁卫军过来帮忙,不过那些都是后话。
姚佩云和房东签租赁契书那天,在约定的签字时间前,谢岍紧赶慢赶还是从禁军衙署赶了过来,时公证人还没到,谢岍就坐在铺子里和房东以及铺子的原老板简单寒暄。
朝廷规定商铺租赁签订契书时需要有户部设立的有司衙门派公证人在场公正,并在契书上签字用印,否则契书视为无效,早早到场的三方人只能坐着干等。
空等不是办法,姚佩云怕耽误谢岍当差,让她可以先回去,谢岍摇头拒绝,心说平时也就算了,媳妇的大事上她可不能还不在场,更何况铺子原租户老板也是约了人有事在身,此刻不也是在乖乖等着。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心焦的一个时辰,眼瞅着超过约定时间一个时辰零两刻锺,房东花钱请的公证人姗姗来冲。
代步软轿在门外甫停,房东两口子双双起身到门外迎接,原租户紧随其后。
央人办事难,按照衙门有司正规流程走也不容易,商户签契书预约公证人要提前两个月,房东他们家这铺子出的急,和上任租家商量后另花钱走关系才弄来这个插队,自然要巴结着公证人。
天下当官的都是大爷,房东太太殷勤上前给公证人掀轿帘,原租户老板赶紧伸手接公证人提在手里的公务羊皮包,腰都没敢直起来,生怕哪里不周到惹怒公证人而导致人家甩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