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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於冉冉么,於冉冉不喜欢和人动拳脚,她不过就是会戳破你所有伪装,冷静地,无情地,不紧不慢地,让你无处遁形,如赤//身//裸//体//站在她面前。

惧怕紧张之意渐松弛,身上冷汗也慢慢落下去,冷意沿着脊梁骨爬满后背爬满全身,冷得人牙关打颤,舒晴深深低下头去,一时有些弄不清楚让人冷的究竟是黎明前的漆黑深夜,还是心里头装的那些事和人。

可就算再搞不清楚冷寒究竟自何处起,她也清楚地知道现在是个绝佳好机会,她若想为自己争取点什么,那就绝对不能再这样糊涂懦弱下去,人生虚虚前三十载春秋里她只顾着成全别人了,如今孑然一身,她何尝不能试着也成全自己一回?

“於冉冉。”舒晴干涩地唤。

於冉冉看着她,神色并不沉静。

嗯,好似自再遇以来这人脸上神色都不是往日沉静,只是舒晴一直没敢抬头看,所以没有发现。

舒晴干咽一下,紧张得嘴巴发干喉头涩然,她尝试着原地挪挪脚,手攥住半片衣角问:“你心是否还悦於我?”

“是。”这回於冉冉没有半点犹豫。

她已经犹豫够久了,十几年时间,足够祁东的拓坷洲绿河倒灌石城十来回。

“……”舒晴脑子卡了下,磕磕绊绊问:“多久?”

她惊喜於将军当真心里有自己,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问出此二字,她本意是想问那次答应接触后将军是何时发现的这般心思,不曾想却听见於冉冉声低而温柔说:“拓坷洲绿河倒灌石城十一回。”

“什,什么?”舒晴完全没听懂。

“拓坷洲绿河倒灌石城始於二十二年夏,”於冉冉独特的声色带上几分回忆,说:“时是你入军第二载,我年二十。”

很多年前有次随大帅行军路过拓坷洲绿河——一条茫茫高原上再普通不过的老实河流,既临近水源,大帅令队伍饮马歇息。

休整时於冉冉把第一盘烤热的小油饢给了舒晴吃。

大家都还在在吃东西时,早已吃饱喝足的谢岍独自蹲在河边往水里丢石子儿玩,嘴里叼着根草问於冉冉:“你是不喜欢我们鼻涕妞?”

“鼻涕妞”这个称呼也有来源。

小时候有次谢岍给大家讲笑话,内向自卑的舒晴笑也从不敢大声,只是抿着嘴笑,结果当着大家面把自己笑出个鼻涕泡,谢岍就开始喊她鼻涕妞。

这姓谢的驴货身上有魔力,鼻涕妞的绰号非但没把舒晴喊得更自卑或恼怒,俩人关系反而越来越好,舒晴非常信赖谢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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