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靖随至其后进门,大冷天抹把额头汗水神色阴沉禀报说:“咱几个兄弟在老九河被人打了,轻伤二重伤一,以及死一个。”
“死的谁?”拐进仪门的人俶而停步,站在仪门后的禁卫大旗下,眉心稍压而已凌厉势劈头而来。
旅帅郝靖被这气势吓得忍不住脖子一缩,低着头报上亡者职务和姓名,说:“禁卫以前常在老九河那片和人发生摩抆,只是从未闹出过人命,这回,这回也不知具体为何,聂旅帅当时也在场。”
“我知道了......”谢岍搓搓耳朵仰头看头上禁卫大旗,有理有据怀疑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目的是让汴都里局面更混乱。
思忖间察觉郝靖吞吞吐吐,谢岍情绪稳定说:“还有啥,说。”
郝靖吓不轻,咽口唾沫抱拳欠下身:“方才蒋校尉带人出门了,说是要为唐旅帅报仇雪恨,要杀人者血债血偿。”
被打死的那个禁卫叫唐光耀,十旅帅之一,是校尉蒋业立拜把子兄弟。
“何时出去的,去往何处,老九河岸?”谢岍问。
这状反正告也告了,怎么都逃不过回头被报复,现在报给大都督知总比闹出更多的人命好,郝靖牙一咬心一横说:“两刻之前,蒋校尉带了唐旅帅手下兄弟,加上校尉手下共五十余人,奔城外禹山别业了!”
听说伤人者此时正在城外禹山那片别业区。
“喊人跟我追!”谢岍拔腿再往门外跑,半道回头一指丁俊:“把谢峦给我逮起来,没我命令谁也不得见他!”
按照多时来谢岍掌握的有关消息看,谢峦那个被抆桌布裹脑仁子的傻逼玩意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人群中清晰响起丁俊应喏声,柳万被他推一把而追到谢岍身后,大都督身边,无论怎样都要有亲兵在的。
谢岍带上二十来号人打马往城外禹山别业方向追,蒋业立才离开两刻,若没有鸿格尔那片刻耽搁她定然是能追上的,这会儿已然不保险。
蒋业立是禁卫军五大校尉之一,有勇无谋匹夫一个,被提拔成校尉也是凭其彪悍的战斗力在某年狩猎场上打死头黑熊救了个人,这才被禹成文破格提拔为校尉。
如若不然,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压根不符合校尉提拔标准。
禹成文身死,谢岍接手禁军,蒋业立是头个跳出来不服谢岍的头领,这倒不是说蒋业立是对旧恩人有多忠心耿耿。
是个能认清事实的人就都知道旧去新来,禹成文死后会有人来接手禁军,易主官的事实完全不可逆,识相者没必要跟新大都督对着来,蒋业立及其他人反对的也不是谢岍,他们反对的单纯是谢岍的性别。
他们一边打着没必要为难女人的口号表示自己承认天子新任命的大都督,一边事无巨细处处出头冒尖不分青红皂白跟谢岍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