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就对了,”姚佩云小有自豪说:“毕竟都是她教的,我可是你公爷亲传弟子。”
这么一说,老李想起个形容词来,用在公爷身上非常贴切,如今夫人也跟着学坏,这词儿叫“腹黑”。
打菜市出来是两刻后,主从二人手里各拎着点东西直奔驴车来。
老李手里提着两块买回家吃的腊肉以及仨烧饼夹卤肉,姚佩云手里纸杯盛着点卤煮,是方才路过卤煮店时她问了句卤煮怎么卖,人家老板热情,立刻拿小纸杯给她弄来点卤煮尝,她不好意思光尝不买,於是买了点卤肉夹了仨烧饼。
半下午的时间,保不齐有些肚饥。
远远看见谢峦媳妇时,她孤零零站在驴车旁,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花驴子在她旁边翻嚼嘴皮子,场面竟也不显得突兀。
“哎?”姚佩云走过来,微笑说:“是你!好巧。”
毕凤应声抬头,乍见来者后脸上明显露出些无措,稍顿,她蹲膝叉手说:“毕凤问七、七娘姐姐安好。”
她已在心里演练过上百次问好的场景,那句问好的话却然说得还是紧张,莫说开口说话会紧张,其实她看见七娘就开始忐忑,对,她是被婆母硬赶来找七娘求情的。
“你也好,”姚佩云从老李手中拿来俩烧饼,递过来一个问:“饥不饥?吃个烧饼吧。”
毕凤看七娘,目光又落在油纸包裹的烧饼上,天寒地冻的时节里,卤肉和烧饼都还冒着热气,吹好久冷风的毕凤暗暗吞咽一下,接下烧饼低低说:“谢,谢谢七娘姐。”
见毕凤实在内向,连说话声都像蚊子哼,遭不住冷风吹的姚佩云只好说:“你是来找我么?”
“……”毕凤头埋很身,两手拿着烧饼用力点了下头。
姚佩云脸上还是带着笑,语气也是轻快,说:“倘你不嫌弃,一道坐驴车去我家?这样冷的天气,去家里坐坐喝杯热茶吧。”
这几句话听得毕凤心里一暖,被风吹冰凉的双手也被热烧饼暖着,她感觉今次所见姚佩云不仅和善而且体贴,甚至还会顾及她的情绪和面子,和上次所见短目粗鲁性格截然不同。
驴车不大,两人对面坐在车厢里不够展不开腿,老李边吃烧饼边赶着花驴子慢慢走,体型小的姚佩云正好和毕凤并肩坐在软垫子上,车里没坐凳,都是直接坐车板。
车子晃晃悠悠走,姚佩云吃着烧饼说:“怎么一个人跑这边来啦。”
毕凤停下小口咬烧饼,低着头说:“不得已而来,给七娘姐带来麻烦了。”
“没有麻烦一说,”姚佩云想了想,决定不主动把事说出口:“你找我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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