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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万马灰飞烟灭不过在羽扇纶巾谈笑间,这就是赵长源。

其实谢岍一桩麻烦接着一桩麻烦惹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表面看起来是因为有博怀谢氏作底气,其实背后都是皇帝在给撑腰。

老柴大爷办完这个办那个,本也不想操之过急,奈何身体愈发不济,头疼发作越频繁,真怕自己丢个烂摊子给娃娃,这不,曲王案尚未审理结束,大爷便趁热打铁矛头对准以钱贵妃及其弟钱根为首的钱氏外戚。

当年看钱氏坐大的是皇帝,如今要灭钱氏的还是皇帝,也不能称之为“灭钱氏”,世家大族绵延百年者不计其数,这片土地上光是帝国王朝都已更迭数次,撑起帝国骨架的翻来覆去也还是那几家世族,所谓“收拾”,最多无非是让大家有机会轮流为首。

世家大族间互相牵制此消彼长,他们的血脉早已融进脚下土地甚至文化与青史,不可能会真正覆灭。

柴聘师从赵林二人,听人说话向来都能比别人多听出几句什么,又问於冉冉说:“方才你说‘表面看来’,还有实际原因咯?”

“大约是,”於冉冉说:“谢大都督从不做无用事。”

柴聘一直跟在赵长源林祝禺身边学习,对谢岍所行事了解不多,视线不由得移向林祝禺。

“无他,”林祝禺低缓说:“惟识干坤大,犹怜草木青。”

柴聘在旁暗暗惊讶,不得了,小夫子今日掉书袋子啦!

彼时,奉恩坊,定国公府。

识得干坤大犹怜草木青的谢公爷正蹲在二门影壁后的小鱼池前神秘地捣鼓什么,吊着受伤的左臂干啥都费劲,从水里捞东西都得半个身子探出去。

恰好姚佩云从书房过来要去厨房,瞥见影壁后那道身影鬼鬼祟祟往水池探,顺口说了句:“你别掉进去啊!”

“……”谢岍吓得手一抖,人没掉进去,手里东西却没躲过溺水风险地掉进水里,想来眼疾手快捞上来当不会被水彻底湿毁,奈何她怕被姚佩云瞧见,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纸糊的小玩意在落水后渐渐“溺毙”。

谢岍的反应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姚佩云难得起几分好奇心,走到厨房门口了脚步又向这边转来,问:“你偷偷摸摸是在干什么呢。”

“没啥,”谢岍起身迎过来,成功把姚佩云拦在半道,说:“啥时做饭?饥了。”

“饭还得等会儿,煮有新口味的茶,先喝点垫垫肚子?”不日前刚跟别人学的南滇罐罐茶,近来在家照顾谢岍正好有空,她摸索着煮了些。

为谢岍看伤的医官叮嘱她要注意给谢岍养骨头,听医官说多吃蛋和奶最管用,所以她煮罐罐茶用的都是从外头铺子订的新鲜牛奶。

汴都跟别处不同,都人最会在吃喝玩乐上下功夫,由是汴都里除卖羊奶外都人还时兴学胡人喝牛奶,去订鲜奶时铺子老板很推荐牛奶,说牛奶更养人效果更好,姚佩云不假思索订了牛奶回来。

谢岍跟姚佩云来厨房,灶台边红泥小火炉上果然煨着俩将军杯大的小罐罐,掀开盖子,上头薄薄一层奶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