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渴,不要忙了,你也坐。”於冉冉走到墙边蹲下去摸地龙温度,确定足够热,这才转回来到暖榻前坐下。
路过舒晴身边时还顺带查看了暖榻旁边的金兽首小暖炉,里头炭火旺盛,是刚吃完饭时,她征得舒晴同意后进来点燃的,这会儿上好的木炭在兽肚里燃烧正旺,手心稍微靠近便能感受到融融暖意。
待坐到暖榻这边,在舒晴的等待中,原本准备良久的话於冉冉还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看舒晴一眼后视线再度收回。
舒晴也不催,就这么静静等着,又须臾,找不到半句合适的开头后,於冉冉开门见山说:“我今日刚得到消息,你母亲要来了。”
“......”舒晴似乎很平静,至少看起来很平静,却是颤抖的嗓音出卖了她所有伪装:“大约,何时到?”
於冉冉说:“三月份,我已着人暗中跟着,确保她平安抵都。”
“嗯,”应答的声音终究还是带上哭腔,奈何仍旧被人努力按压着,压得颤抖而低哑:“她一个人?”
於冉冉说:“是。”
“我知道了,”舒晴低着头,声音听起来像是全被堵在喉咙里,闷闷说:“谢谢你告诉我,你......时间不早,也早些歇息吧。”
於冉冉摸摸鼻子,说:“我屋里地龙出了点问题,明日喊人来修,我方不方便在、在你这里,睡一宿?”
“......嗯。”舒晴深深低着头,应罢声就到自己卧榻上躺下睡了,背对这边,一声不吭。
於冉冉回自己房间抱了被褥枕头来,把罗汉暖榻上腾干净,蜷着腿躺下睡。
灭了灯的房间针落可闻,门窗密不透风,通风小窗隐在避风处,屋里听不见外面任何风吹声,加上距离不远,舒晴的呼吸声於冉冉听得清楚,以至於她非常清楚舒晴是何时睡着,又是何时从睡梦中哭醒过来。
脑子纷乱的人似乎早已忘记屋里还有人在,拥着厚厚的棉被坐气身,她摸黑从枕头边找到手帕抆泪,抽噎着长长叹息出声。
将军似乎总怕她冷,屋里开着地龙还要再点暖炉,被褥也都是新打的棉花,既厚且暖,她从梦中醒来,满脸泪,满身汗,刚挪动着身子准备下床,暖榻那边轻轻响起道声音:“是喝水么?”
深夜,人声,舒晴却没有被吓到,只是下意识停住动作,两脚踩在脚踏上,冷意从脚心往上直蹿,浑身的不安才渐渐冷静下来,“将军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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