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介草民,但如果他在治病救人上自认第二,也就没人敢争第一了。
不过陶大夫向来不爱露面,而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现也是第一次。
好在这里围观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见过他,也就少了冒名顶替的莫须有罪名。
陶大夫其实一点也没有什么名医的架子,他的眉眼是柔和的,看人总带着一股悲悯。花白的长胡子被他梳理的整整齐齐,穿着也十分寻常,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袍。
当他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时,旁人完全不知道这就是名声在外的名医。
反而像一位颐养天年的老人家。
他应该有会在他身边打闹的孙儿,或是应该有跟着他跑前跑后的徒弟,可偏偏他总是独来独往。
若是旁人问起,他也就不在意地摆摆手,说上一句之前有的,随后变得比之前更寡言。
陶大夫看向游昭,温温和和地问道:“苏小朋友还好吧。”
“借大夫吉言,苏锘一切安好。”游昭没了之前散漫的架子,带着敬意认真回答道,“不过大夫,我今日还有一事相求,劳驾你帮我这个忙了。”
“游小姐谈笑了,有什么忙老朽会尽力而为的,不过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陶大夫环顾四周,说道。
“并不是治病救人之事,我是希望您能把我捡回苏锘那一事同这些群众好好讲讲。”游昭看了看围观的群众,眼中却滑过一丝狠意,随后继续说道,“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恶人。”
“行吧,不过我不能花太多时间在此,就三言两语简单描述一下了。”陶大夫的描述更多是对当年苏锘伤情的叙述,他把那些生涩难懂的理论换成了人们能听懂的概念。
虽说有些人可能听得还是一知半解,但光听懂的部分就已经说明了当年苏锘真正的伤情有多严重了。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身上还带着那么重的伤,又怎么会到处乱跑?
讲完事的陶大夫看了看面前乌泱泱的群众,才转头问游昭道:“讲这事干嘛?”
游昭刚从苏锘当年那严重的伤情中缓过来,对着陶大夫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说道:“他们说我偷了别人的孩子。”
“岂有此理。”陶大夫大抵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继续说道,“苏小姐的伤势是我一手处理的,当时伤的有多重,也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你们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来找我,不过——”
“在下最厌恶这种不顾孩子的爹娘!”
所以被陶大夫医治过的人都会对大夫开玩笑说他没有架子,怕是以后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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