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继续。”游昭腾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另一只手还十分敬业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没了。”苏锘也没有把家底都跟外人露个底朝天的想法,甚至看到游昭这一副要把这些“奇事”都写在报纸上的样子,她就更没了倾述的愿望。
看着苏锘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本子,而正好对方那个角度什么也看不到。“嘶啦”一声游昭看上去就很昂贵的本子立马被她撕了一页下来,正是游昭刚刚勾勾画画的那页:“喏,送你个礼物。”
苏锘没犹豫就接过了那张纸,那张她本以为记满了她刚刚说的话的纸上比她想象中的要干净得多。只有一枝连花带叶的玫瑰,一看就知道是临摹的是她放在桌上那瓶玫瑰中最不起眼的一枝。
苏锘:“......”她把那页纸叠好,放到桌子上,“我希望游记者是一个守信的人。”
“比如?”
“像刚刚那样就行。”
苏锘并不用把话说完游昭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苏老板请说吧。”
“这店是我哥过世前留给我的。”
苏锘当时瞬间就找到了还债的人——奶奶和哥哥。
她那时想得很简单,毕竟奶奶和哥哥是她父母最不会伤害的人,那自己把气撒在那两人身上,父母应该就会感到一点难过了吧。
她也不想得到什么。在她眼里,奶奶和哥哥对她好不过是在替父母还债,是他们欠她的,这就是她应得的。
奶奶说往东,她偏往西,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一句不说,到下次还是和奶奶反着来。
奶奶本来身体就不好,被苏锘弄得天天都在咳嗽;哥哥也说自己需要一个冷静期,转身就去参了军。
“这个花店,本来是他来经营的,因为我,他就丢下他最爱的花店当兵去了。”苏锘自嘲地笑了笑,“我那时,真的是偏执得可怕,挺幼稚的。”
“然后,奶奶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走了。”
那几天的时间在苏锘后来看来,就像小时候做过的一场噩梦。不同的是,小时候做噩梦时奶奶会温柔地把一身冷汗的她叫醒,而这场噩梦终是没有了尽头。
老人家在最后一天跟她讲了很久的话,大到苏锘是怎么留在这个家的,小到小安抢苏锘的玩具。
她就把那几件事颠三倒四地说来说去,苏锘几乎没有什么回应。就一脸冷漠地站在一旁,把手伸给奶奶抓着,听着一句又一句她或知道或不知道的往事。
“小锘啊,小安呢?”说到后面,老人家明显有些不明白事了,突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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