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满地叫了一声,应该是听懂了,但还是没有移动位置。
苏锘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转身把一张白纸扯了过来,提着毛笔就沾沾刚捣的草泥下笔。闭着眼的猫也挣了眼,坐起身来安静地舔着爪子。
画上两笔苏锘就知道自己在画什么了——这分明是刚刚自己扫了一眼的雏菊丛。
不过看样子,自己应该没拿雏菊来做颜料,桌上也只有一些叫不上名的黄色小花,大抵是为了充当雏菊的花蕾。自己画得也是小心,就把雏菊的位置空出来,最后点上一点黄色就收工。
本还坐着舔爪的橘猫突然伸出爪子扒拉了罐子里的草泥,粉红的爪子瞬间染上绿色。估计是有点嫌弃这个颜色,橘猫看看爪子,毫不犹豫地把爪子盖到刚画好的画上。又收回爪子,见还没弄干净才舔起爪子。
这下自己是真的生气了,苏锘冲那只橘猫低斥:“风铃草。”
得来的是橘猫无辜地一声猫叫。
不过苏锘也没有闲到和猫吵起来,她起身把罐子里的草泥倒干净后又抓了一把黄花放进去捣。刚刚还在撒泼的傻猫已经在露着雪白的肚皮看着她了。
那只猫本来应该是雪白色的脖子上有一块黄色,看形状像是随意画的一个爱心。
苏锘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不过那时的她确实没有再看猫了,又是那只毛笔,这次看上去倒像是为了亡羊补牢。猫爪子盖到的地方离画上的那片草离得有些远。要是现在的苏锘肯定不会把草加多去盖住猫爪。
苏锘正觉得这人有点傻时,笔终於落下去了。
——不是加草或加花,也不知道她出於什么心理,在草丛的正中央加了一只猫。那只加进去的猫倒没有让她感到违和感,反而,猫懒懒散散地露着肚子和脖子上的斑点躺在花中才是真实的,好像那丛草里就不能缺了猫一样。
真实到她好像天天都看着这幅场景。
那只叫风铃草的猫忽然翻了个身,不知怎么,竟从桌上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苏锘立马睁开了眼。
可能是刚睡醒还不太清醒的缘故,她看到眼前不是花花草草有些发愣。随后她立马坐起身,看到了弯腰捡本子的游昭。
“早上好啊,苏老板。”游昭晃了晃手上的本子,“刚刚写得太激动了,本子被我拍飞出去了,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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