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像是想起什么地“哦”了一声,从衣领里拽出挂在脖子上的吊坠,那是一个不规则的蓝色石头。
他说:“抱歉,忘了江贇会干这事。要是你在半小时内没想起来之前的事,是会被逐出这里的。”
“苏锘还在这呢,你走了多不好。”
他把整条吊坠都从脖子上扯下,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随意地用另一只手揉了下脖子就把这玩意在游昭面前一晃,笑着问:“想起来了吗?”
游昭真的想起也看到了好多事,有苏锘,还有其他好多人。
除了苏锘,那些人都在笑着责备她:“为什么把我忘了?你记性怎么这么差?”
唯独苏锘没出声。她一直盯着游昭,等其他人都看不到的时候不出声地“说”道:别说,别让他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我记起这些了吗?
游昭刚想问,苏锘就不见了。眼前一片漆黑,游昭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其实闭着眼。
那人一句话也不等游昭说,看游昭这状态就知道这人十成十想起来了所有事情。所以他还是弯着嘴角,可眼角还是平直着,一看就是假笑。
游昭往前走了一步,那人便往后退。
“苏锘在哪?”不是聊笑的语气。
那人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看游昭实在不耐烦了才说道:“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严晟,你之前见到的白猫是江贇。”
迎接这句自我介绍的,是游昭动作利落只冲严晟脖子逼近的蝴蝶刀。
严晟往旁边一退,蝴蝶刀的刀刃划过他脖子的侧面,没有鲜血渗出来。严晟的衣领往旁边一掀,游昭看到,她刀刃划过的地方,开出了一朵海棠。
严晟却看都不看一眼,见状干脆把衣领全掀了,又把仿佛从他骨肉中长出来的海棠拔下。
他把海棠递到游昭面前,这回笑得更灿烂了,他问:“好看吗?”
原先被海棠花覆盖的地方终於露出一条血线,在一秒后开出一朵新的海棠花。
“拔一次叠加一秒。”严晟提醒道。说完他又好像想起什么好笑的,说:“多拔几次也许能到一分锺,不过痛了点。”
游昭开口就是一句:“疯子。”
严晟:“还好吧,我们其实很像,既然我是疯子。那,你也是喽。”
游昭意识到话题已经跑偏,她又冷着脸问严晟:“苏锘在哪?”
“哦,对了。”严晟有意撇话题,又对游昭问道,“你负伤后会长出什么花?”
这次刀锋划过严晟的脸侧,严晟没有躲闪。以至於伤口比上次深且长。
所以开出的海棠花更加鲜活。像是用严晟的鲜血供养而成,粉里透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