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家庭的原因,我觉得她也在尽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曾经从窗户里面窥见过张老二对大丫的上下其手,在惊讶於亲生叔侄之间也做这般事的时候,却在一日的闲聊里面,我得知,张老二并不是张婆子的亲生儿子。
而是那年张老大和大丫母亲死亡之后,又从别的地方过继来的——老两口没了再生的能力,但如果没有儿子是抬不起头来的。
所以就抱来了个。
抱养的儿子比亲生的孙女更重要。
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想的。
邻居嫂子是个很热情的小媳妇,在知道我来了之后总是会拉着我说东道西的。
她从不过多的询问有关於我的过去,这让我没有那么排斥。
并且对於我和她的交往,母子两个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反对,原因就是邻居刘嫂子是远近出了名的好媳妇,嫁来四年生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还是双胞胎。
刘嫂子没事的时候就会来找我闲聊。
也跟我说张老二的好话,张婆子就会在背后注视着我们两个,她不放心我,但是对於刘嫂子还是一个比较信任的状态。
“其实我一开始来的时候也不习惯,家是城里的。”她垂着头巴巴的说着些有关於自己的往事,“后来觉得也就好了,反正在哪儿都是过日子。”
我抬头看了一眼重岩叠嶂的山林,今天我没有去干活,留在家里面给三个人做饭。
刘嫂子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真的在哪里都一样吗?”
她听见我这话的时候冲疑了一瞬,然后有些磕巴的说着“当然了。”
犹豫了。
她心里面应该也是想的,哪里是嫁过来的媳妇,明明也是被拐卖来的。
第一年的时候差点就要跑出去,抓回来被那男的打断了一条腿,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我对她笑笑,起身说嫂子我要去做饭了。
你知道的,一个人的孤军奋战总是有些困难。
我得找个人帮着我一起。
他们这里的人从来不午睡——几亩地每天都在干,地里的活却又好像从来都干不完一样。
吃完饭,张婆子带着我去了村东头的一家老医生的家里,让给开个方子帮我调理,路上嘟嘟哝哝的说不会是个下不出蛋来的鸡吧。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跟在她的后面,拿了药准备回家喝。
回到家里却看见张老二鬼鬼祟祟的从大丫的房间里出来。
我心里有了些猜测。
还真不是个人。
我顾不上张婆子的阻拦去了大丫的房间,小姑娘的眼眶里面噙着泪。
衣衫有点凌乱,她直直的看着我,张张口喊出来了一声姐姐——之前她都喊我婶子的。
这无异於像是一种求救的信号,但是我没办法应下,我自身难保。
只能怜惜的看了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