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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遗憾太多,总要有人得偿所愿,如此才好。

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余下的那么些年,张敬昀要多为自己活些。

二则·梦

顾漾轻昏迷的那段时间,实则做了许许多多关於沈知微的梦。

从天上仙魔到世间王侯将相、贩夫走卒,她们变换着不同的身份,在记忆交错之中相恋。

先是顾员外家的小姐着了疯魔,为京城一名不见经传的伶人一掷千金,只求一笑。

又是文曲星殿内的一个小神仙为瑶池仙子仗义执言。

穿梭在万千时空之中,都有她二人的相恋。

差不多的开始,差不多的过程,差不多的结局。

顾漾轻很难分清楚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心底里有道声音告诉她,沈知微已经死了,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心绪中的杂物衍生出来的虚妄物件,用来引诱她的。

可这是在梦里。

现实世界的种种已经让人神经紧绷,如果是在梦里,为何还要穿上正人君子的衣服,拿着条条框框的理性道义来束缚自己呢。

顾漾轻想,她又不是为了成为一个圣人。

索性就在梦里放纵。

这可是在梦里。

她想对沈知微怎么做,就怎么做。

日光透过屋顶上的那一小块琉璃瓦折射出七彩的颜色。

除去这一点光外再无其他。

时锺闷闷做声,如此向前走着。

还没来得及将刚用完的口红放下,便有一只手从她的腰迹慢慢抚上肩头。

涂抹着殷红的丹蔻,五指窍细白净,仿佛透过了顾漾轻今日所穿的素色旗袍,直直的从她的肌肤上划过。

四肢百骸迸发出难以述诸於口的酥麻之感,来的猛烈,后劲回旋不止。

舒服的让人喟叹。

沈知微在她的耳边轻笑一声,又说,“阿漾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不愧是我的。”

话语间带来的微风吹动着顾漾轻耳旁的碎发。

顾小姐嘴边勾着笑,眉眼弯弯,看向镜中。

脸上画着最精致的妆容,烫着时下小姐太太里最流行的发式,耳朵上坠着个珍珠的耳饰,脖颈上带着一红玛瑙的项链。

立於身旁那人,穿着黑色丝绒面料的旗袍,盘扣是前年流行的式样,典雅大方。

右边胸口处绣着一朵玫瑰,暗红色的。

交相辉映。

骨相美人难得,如同沈知微这般风情不显世故的就更难得。

顾漾轻握住她的手。

房间里弥漫着刚刚喷洒的香水味道,竟也会生出一丝的迷乱之感。

顾小姐只怕是乱了礼数。

两人在这房间内的暗处吻着,闷重的锺声之上又溢出来了些声响,几乎不可闻的,欲望交杂在一处的喘息声。

是沉沦。

顾漾轻已经分不清楚,沈知微到底死还没死了。

最后一瞬间从梦里面挣扎出来,是想到了,她们之间不会有这么多的亲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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