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是不提倡的,这有些过於不理智了。
可我那时候年轻。
年轻的时候不会明白,拥有崭新的灵魂已经是命运最大的馈赠。
但即使不明白,那个时候我也已经下意识的去用这灵魂碰撞我所认为的陈腐。
好吧,说来说去大概是有些自相矛盾了。
我好像又是幸运的。
即便是过去二十多年我才想明白,或者说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我的处女作长篇小说《与》,距离第一次出版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
我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拿到完整版的《与》的样书的时候,和现在很多版本是没有办法相比的,却有莫名的情结牵引着我,使我拿到那本书的时候又想哭,又想笑。
它并不完美,并不是故事的错误,是我这个讲故事的人没能把故事里面所有精妙的地方说出来。
三十多万字的小说我断断续续的写了两年多。
很多时候想起一些事情,停笔很久,但也因为那些事情又在无数个日夜里面笔耕不辍。
如今,我将再次感叹生命的幸运。
仍然有很多可爱的读者在和我交流这个不算完美的故事。
她在你们的口中、脑海里,变得更加完整。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了更加完整的轨迹与生活。
2023年 於G城 黎扶余”
黎扶余已经四十多岁了。
这个年纪,她已经不再漂亮。
或者说,已经再没有人用漂亮来形容她了。
《与》要再版。
应出版社的邀约,黎扶余在一个午后抽空写了点闲言碎语,当做是再版的贺礼。
她很久没有看过这个故事,只是将故事完整的写下来在当年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她总是会想到邱羽。
即使她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过半年,这个名字却足足贯穿了她的半生之久。
98年的时候她去了一次邱羽的故乡,抱着她的骨灰。
多方打听找到了邱羽的家人,不过她没有表明自己的来意,那些人很热情,用邱羽寄来的钱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夫妻俩开了家小卖铺,家里的孩子该上学的都在上学,逢人便夸他们的大女儿有出息,只是忙的厉害,这么多年了也没来过。
有的客人就会再问上两句,那一个电话也没打过?一封信也没寄来过?
夫妻俩俱是说,忙了些,顾不上也是应该的。
客人便接着问,不想着过去看看。
夫妻俩便回答,过去了也尽是添麻烦。
扶余对邱羽的故乡了解的不多。
那人生前便很少提及。
她不知道她喜欢去哪里,於是拄着拐杖尽可能的走遍城市里面的每个街道,她想带邱羽看看,也许邱羽是想家的,待在外面久了总是会想的,所以她带她看看。
算是一起回来了,也算是见过了家长。
再等邱羽回来,一起领个证,找个地方领个证,就是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