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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回应她。

大花闭上了眼,有点子伤心了。但不到一分锺,好几只手把她抓住,一左一右架了起来:“合奏去了,你可别想偷懒。”

大花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夏之夏和温乐。

而青禾站在不远处:“队长,乐队没有架子手也是没灵魂的。”

大花开心了,管他什么喜欢的人,音乐万岁!朋友万岁!

但是春天的到来也并不总是带来希望的。

青芝在电话里告诉青禾:“她现在病得很重,你要和我去看看她吗?”

“……嗯。”青禾还是同意了。

青芝口中的“她”就是方娟华。原来冬天时候的拜访就已经早有预兆。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而身边又空无一人,於年过六旬又自视甚高了一辈子的老人才不得不选择向女儿低头,前来拜访。

当然这些是后来青芝告诉青禾的。

方娟华确实是病得很严重,但是躺在病床上,鼻子里还插着吸氧管的老人仍旧有力气阴阳怪气她人:“怎么?知道你妈要死了所以才特意来看看。”

“放心吧,我的那些家产就算是捐了,也不会留半分给你们娘俩。”

话难听且刺耳。

青禾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她以为青芝会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走,没想到青芝只是走到病床前坐下,十指相叠,一字一句地道:“总得要在你的床头尽尽孝,是吧?谁让我还喊你一声妈呢。”

“我知道,你就是盼着我死。”方娟华断断续续地说完后开始咳嗽起来,她瘦得就剩一层皮包着骨头了,青禾有些担心她会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

青芝去找护士过来,给方娟华吸了吸痰,情况总算有所好转。但是青禾可就遭殃了——

方娟华那双曾经像鹰一样锋利的眼睛现在满是浑浊,她盯着青禾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长得可真像你那个畜生爹。”

青禾呆愣在原地,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她曾经在方娟华这里遭受如此多恶意了,她有点儿想逃。但是青芝都没有逃,所以青禾也找了一张凳子坐下道:“方老师,我和妈妈来看看你。”

青禾还是不愿叫方娟华外婆,但叫一声“方老师”方娟华受得起,因为方娟华确实是青禾的钢琴启蒙老师。

方娟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扭过头不搭理青禾了,转头责怪青芝:“这就是你教育的好女儿。”

“我不也是你教育的好女儿吗?”青芝手里握着一个苹果,正在削皮。

“哼,挺好。”

方娟华停止了阴阳怪气。闭上眼准备休息。她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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