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处理比较简单,陈实只收了二两银子。
这只邪比较弱,是屠夫杀猪之后,没有及时把死猪收入房中,被白天的月亮照到,死猪便化作了邪,附了屠夫的身,要杀他全家报仇。“白天有月亮,无论人畜,但凡死后都不能见月光,要及时的处理。”
陈实吩咐那些村民,道,“死人就早点入棺或者埋掉。”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如今出现的邪祟,还都只是小邪祟,不成气候,但只怕要不了多久,厉害的邪祟便会出现!
陈实还未来得及歇息,又有人前来:“陈符师,我们村闹邪祟!”
陈实跟着来人赶过去,这又是一桩吃人事件,有人站在路边,被灰衣耗子活活吃掉,待到他赶到跟前,人已经没救了。
陈实大怒,将灰衣耗子打死。
这一天,他又接到两桩撞邪事件,第一桩是个小女孩在路边玩耍,一辆牛车经过,车上有四五个孩子也在玩,喊她上车。
她爬到车上,那几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但她父母就看见她飘在离地一尺多的空中,自己跟空气比划。
那邪祟要拉她去投胎,被陈实追上,将人救下。
另一桩撞邪,还是灰衣耗子吃人。
“黑山奶奶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实动怒,干阳山本地的邪祟只占了一半,而黑山奶奶家的耗子闹邪祟占了另一半,分明不给山大王面子。
“黑山那一带的确有个黑山奶奶。”
晚上,陈实回到鹿尾镇的锺楼歇息,说起此事,小道士向陈实道,“这位黑山奶奶供奉在庙里,香火很是鼎盛,她也时常显灵,十分灵验,附近的村寨逢年过节便有很多人去拜奶奶。有些拜我的香客,也常去拜她。她的庙里倒是有很多大耗子……”
“等一下,你是说黑山奶奶不是邪祟,而是庙里供着的神相?”陈实大惑不解。
小道士冲疑道:“应该是吧,我也不是很懂。你是符师,你不懂么?”
陈实摇头,心中倍感好奇。
难道说做了庙中神,受世人供奉,与做邪祟并不冲突?
“黑山奶奶庙里的耗子都这般厉害,这位黑山奶奶也一定极为了不起。”
陈实目光闪动,道:“她想来干阳山立道场,派这些耗子过来探路。小道士,她来抢你的地盘,抢你的干儿子干女儿,还纵容耗子吃人,你难道就没什么想法?”
小道士想了想,道:“明日我去会一会她!”
天亮后,陈实继续支起符摊卖符,不过这次卖的符多了一种雷符。
这种符可以诛杀一些比较弱小的邪祟,价格便宜公道,佩戴在身上或者挂在家门后面,可以保一个月的平安。若是雷符突然燃烧,或者发出雷音,那就表明有邪祟靠近,被雷符击杀。
那时,便需要购买新符了。
雷符五十文钱一张,卖的很是火爆,以至於黑锅蔫巴巴的,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无精打采。
雷符赚的钱,还不够买灵兽肉补贴黑锅,不过毕竟能救命,因此陈实才会便宜些卖。
到了中午,陈实又看到了小道士,鼻青脸肿,被打瘸了一条腿,坐在锺下歇息。
“黑山奶奶非常强,远比我强。”
小道士黯然,忧心忡忡道,“我打不过她,她说不日便来接管鹿尾镇,让我出去做邪祟。”
陈实凛然,这个黑山奶奶,还真打算来干阳山抢地盘了!
他忙到夜晚,月祭节结束,这才返程回黄坡村。
山路崎岖,木车要走七十多里地才能回到村庄,陈实捧着罗盘,判定方向,黑锅则在前面叼着灯笼跑来跑去。
行至深山之中,突然,黑锅停了下来,陈实心中微动,将罗盘放下,看向前方的黑暗。
月光黯淡,前方的山路上不知何时冒出一只只红彤彤的眼睛,被黑锅的灯光照耀,也没有走开。
“阁下是陈实陈符师么?”
一个尖锐的声音,“我奉黑山奶奶之命,来告知阁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打死了奶奶的乖孙,奶奶便要你的命。奶奶的报复从现在开始,阁下洗干净脖子等着。”
陈实从车上一跃而下,喝道:“何人装神弄鬼?”
他从黑锅口中夺下灯笼,向前照去,但见前方的道路上,站着一个个一人多高的灰衣人,皆是鼠头人身,瞪着眼睛看着他。
陈实心中凛然:“黑山奶奶麾下的邪祟,这么多?我是捅了耗子窝了不成?”
他惴惴不安,若是这些灰衣耗子一拥而上的话,自己只怕要栽在这里。
灰衣耗子的实力不高,但懂得法术,尤其是尾尖按摩头部,便立刻昏睡,令人防不胜防。
陈实已经试过一次,没有把握挡得住这些灰衣耗子的尾巴,若是被按到,自己便会昏睡,这些灰衣耗子一拥而上,便会将他啃成一具白骨!
他刚想到这里,突然那些灰衣耗子纵身一跃,跳入黑暗之中,消失无踪。
陈实皱眉。
这些邪祟耗子神出鬼没,若是偷袭的话……
“我回去后,一定要去镇上买个铁帽子戴在头上!不行,还是要去一趟真王墓,得到完整的三光正气诀,否则打不过黑山奶奶!”
——感谢善熊谛听的盟主打赏,老板大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