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香主叫道:“所有符师,备好符籙,准备厮杀!” 一道道黄符浮空,还有些是青符、桃符、铁符,以及刻绘在铜鼎、宝剑上的各种符籙,统统都被红山堂的符师祭起。
众人从陈实身边呼啸冲出红山堂,奔到大街上,天空中各种符籙汇聚成云。
“喂!等等我!”
陈实心中焦急,连忙叫道,“我惹出的事,我得到场!”
他还未说完,萧香主拄着拐,一瘸一拐的向前跑,速度比他还快。
只是萧香主的伤势也很重,过门槛的时候没过去,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他连忙爬起,捡起拐,匆匆出门,回头道:“陈教头,你不要跟过来,安心养伤!我去杀几个魔崽子!”
说罢,运拐如风,消失在陈实的视野中。
陈实咬着牙,忍着痛,努力向外冲,身边又有几个适才还在烧饭的厨子也拎着菜刀,面目狰狞的从他身边冲过去。
“红山堂,这么团结的么?”
陈实疼得身子发抖,看到黑锅,连忙道:“黑锅,黑锅!快点儿!把我放到车上,我要跟过去!”
黑锅走过来,将他拦腰抱起,放在木车上。
木车骨碌骨碌行驶,来到红山堂总坛的大门处,木车抬起右前轮迈过门槛。
总坛门外,两只高大威武的石狮子也突然从石台上一跃而下,轰隆轰隆向外奔去。
“快点儿!”陈实催促道。
木车哢嚓哢嚓作响,长出一条条长达丈余的臂膀,共有六条,六手撑地,四轮收缩,从门槛上迈了过去。
车轮落地,臂膀收起,木车的轮毂上各种甲马符亮起,顿时风声呼啸,劲风扑面,载着陈实向前冲去。
木车后面,黑锅双爪抓住罗盘,一边奋力追赶木车,一边控制车向,免得撞在两旁和对面的房屋上。
木车一路追过去,只见前方符籙组成的符云,开始迸发威力,应该是红山堂的符师,与天姥会的修士开始交锋!
远远的,只听红山堂主玉天城笑道:“武堂主,既来之则安之,你既然来了,小弟若是不能将你安葬,岂不是失了待客的礼数?”
陈实闻言,激动得浑身发抖,回头向黑锅道:“天城兄也是夫子学问的践行者,吾道不孤!他还说他学问不高,没考中秀才,我看他学问高得很呢!”
他被木车颠得浑身疼,犹自兴奋莫名,很是亢奋:“一定是当年的考官有眼无珠,遗漏了他这个无师自通的大才!快点,再快点!”
前面人太多,有行人,也有官府的差人,都在张望。
木车过不去,突然便又长出臂膀,探出木质的手臂,抓住房檐,把木车拉上房顶。
这辆车从房顶呼啸而过,车轮碾破不少青瓦黑瓦,遇到过不去的地方,便六臂一撑,一跃而过,落在对面的房顶继续四轮狂奔。
黑锅大皱眉头,努力想要控制街上的人们的意识,但随即发现这是徒劳。
“由它去吧!”
狗子破罐子破摔,奋力奔跑,跟上木车。
这些凡人,爱怎想怎想,狗爷不管了!
前方,突然天姥那巨大无比的头颅冉冉升起。
天姥的真身被供在总坛,神相飞来,远远的便张开大口,无数道长舌飞出,攻击红山堂的符师!
她久经香火供奉,不凡之力惊人,神力浑厚,任何符籙一碰即灭,根本无法阻挡。
天姥舌头卷住十多个符师,便向口中缩去,其中还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行人,也遭了无妄之灾,被天姥当成红山堂的符师卷起,准备吃掉。
普通人和等闲修士,根本看不到天姥的神相,只能看到十多人突然凌空飞起,好像被束缚着,向同一个方向飞去。
至於是什么东西捆绑他们,人们便不清楚了。
而红山堂符师和天姥会修士的法术,往往是无形剑气,来去之间,看不到剑气,只能看到人头飞起或者地板破碎,屋檐被斩断。
只有开天眼,或者祭起天眼符,才能看到神相的动静。
但法术的动静,即便是开天眼符也看不清。
突然,一道红色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红光,直奔天姥而去。
天姥还未来得及将那十几人吞下,便被那小小的红色身影一拳砸在巨大的面目上。
天姥整张脸顿时凹陷下去,卷不住那十多人。
陈实看得分明,那道小小的红色身影,正是红山娘娘。
“娘娘出手好暴力!”陈实骇然。
红山娘娘身形坠落,落在下方玉天城的肩膀上,玉天城把她当成元神祭起,迎战天姥和武道正,杀得天姥与武道正连连受创,遍体鳞伤。
“弄死他们!”红山娘娘叫道。
陈大善人被她感染,热血沸腾,催动小庙,恨不得祭起石矶娘娘来个石化数十里,只可惜催动了一下,没有将石矶娘娘祭起来。
“堂主,夫子说,力不足者,中道而废!”陈实大声提醒道。
玉天城正在与天姥、武道正搏杀,闻言微微一怔,大声道:“什么意思?”
“夫子说,力量不足我的人,在半路上就被我打废了!”
陈实高声道,“夫子让你出手就要尽全力,不要手下留情!”
玉天城精神大振,向肩头站着的红山娘娘道:“这位陈兄弟,此次一定能高中举人。他的学问,比我高多了!我当年若是能得他指点,也就不会到现在都考不中秀才了!”
红山娘娘从他肩头一跃而起,扑向天姥,心道:“我怎么觉得,小城若是按照陈实的学问去做事,恐怕早十几年就上万魂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