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浴都,胭脂巷(1 / 2)

大道之上 宅猪 3348 字 26天前

第201章 浴都,胭脂巷

陈实带着黑锅进城,引得人们纷纷侧目。  陈实的衣着正常,但黑锅颇为醒目,大抵浴都的人们很少看到穿着红衣裳红裤子的狗子。

尤其是像人一样站着,两条腿走路,还戴着靉靆的狗子。

陈实咳嗽一声,黑锅连忙把靉靆推起来,扫了人群一眼。街上的人们觉得一切正常,不再大惊小怪。

“黑锅,在城里表现正常一些。”

陈实吩咐一声,目光闪动,郑王府中有高手,让他所有的鸟雀统统失控,实力高深莫测,他不会贸然闯入郑王府。

直闯郑王府去刺杀公子,就是自寻死路。

他须得先了解郑王府有什么人,公子麾下有什么势力,其人修为境界大致如何,待到对这些有了一定了解,他才会动手。

浴都格局仿的是神洲的长安城,分为十个城门,内分五十块区域,方方正正的,以五十省命名,被人戏称小长安。

据说早些年,西牛新洲的都城一开始是在费县,后来迁到新乡,再又迁徙到浴都。

然后不知何故抛弃这里,又迁徙到西京,远离东海岸。

虽然迁徙了,但浴都的规模依旧惊人,常有术士说此地有帝王之气,将来必有一位雄主出世,做西牛新洲的新王。

这个传言在浴都流传甚广。

石矶娘娘嗅着城中若有若无的魔气,赞道:“此地的魔种一定长势喜人,适才城外地底的那个大家伙,应该是被魔种吸引过来的。还有不少邪祟,也被它吸引过来。”

陈实心中微动:“娘娘能察觉到魔种在何处么?”

石矶娘娘摇头道:“魔种若是这么容易便可以寻到,应如梦那小丫头早就寻到,把它吃了。魔种狡诈,知道隐藏气息,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免得被人发现。奇怪,寻不到应如梦的气息了!这丫头难道能感应到我?”

她颇为诧异,按理来说应如梦无法察觉到她,但城中偏偏没了应如梦的气息。

“娘娘,如何分辨魔种?”陈实求教道。

“不好分辨。”

石矶娘娘道,“当年我跟随大明子民登陆西牛新洲,遇到过很多魔种,有的是水井中的莲花,有的是山中的清泉,也有异兽,甚至农家的器皿,都会化作魔。还有一次,魔种藏在一个人的体内,那人一直都很正常,直到魔变发生。”

陈实疑惑:“藏在人的体内?难道看不出此人是魔种吗?”

石矶娘娘道:“看不出来。魔种往往藏在宿主的识海中,静静地成长,等待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就连宿主都不知道自己体内藏着魔种,就这样孕养魔种,直到魔种爆发。我遇到的那人,魔种发作时,便三条腿生根,飞速生长,长出一株魔血树,脑袋变成了巨大的树冠。”

她惋惜的叹了口气:“我原打算吃掉它,没想到被真王麾下的人收走了,顺带把我也镇压了。他们不知道,我和他们是一伙的么?”

陈实有些不寒而栗。

被魔种寄生,宿主居然一无所知,直到魔种发作,宿主才知道。但知道时已经晚了!

“被寄生的那人,得知自己是宿主时,该是何等绝望?”他心中暗道。

他带着黑锅和木车拐入巷子,巷子外有一座门楼,上面写着胭脂巷三字。陈实早就观察清楚,穿过胭脂巷的几条巷子,距离郑王府便不远了。

巷子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不过进出胭脂巷的往往是男子,极少有女人。

胭脂巷有很多书生,有的穿着秀才道袍,有的穿着举人道袍,还有人一袭青衣,折扇纶巾,很是风雅。又有商贾,衣着华贵,大腹便便,带着玉扳指,身后跟着几个锦衣卫,不住的向楼上打量。

胭脂巷两旁是店面,往往不开门,开也只是开一扇门,楼上却是门窗全开,里面传来清幽的丝竹声,还有女孩儿的歌声,婉转曼妙。

陈实仰头看去,却见有些衣着光鲜的少女依靠在门窗边,眉清目秀,妆容精致,很是慵懒。

还有的女孩儿伴随着琴声,在楼上作舞,彩袖飞扬。

每当此时,便有些书生或者商贾敲门,里面便有人开门,是老女人,引领着他们上楼,与楼上的女孩说说笑笑。

那些书生在楼上吟诗作对,出口成章,往往引经据典,谈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令陈实叹服。

“此地文风真盛。”

陈实向黑锅道,“是个读书的好地方。难怪来了这么多的读书人。”

“这里是青楼,烟花柳巷,寻花问柳的地方!”石矶娘娘冷笑道。

陈实错愕,还未回过神来,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女孩指着黑锅叫道:“邪祟!”

“是狗子!”陈实纠正她。

小女孩很固执:“不!是邪祟!”

“是狗子!”

“就是邪祟!”

陈实还待争辩,黑锅抢走她的糖葫芦,向前逃去,小女孩气势汹汹的追杀狗子。

陈实由他们胡闹,继续向前。

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一个女子声音从背后传来,喝道:“抓到你了!钱香主是你推下去的,我看到了!随我去鲁班门,要你偿命!”

那女子抓住他胳膊的同时,陈实反手擒拿那人手腕,压住来人的肘关节。

同时他另一只手的掌心,五雷法已然启动,雷光在一根根指头之间乱窜!

这是他最近勤修苦练的一门法术,专门用来对付高手的金丹、元婴。

他的五指对应天、地、水、龙、社令五雷,中指无名指的指端,掐在大拇指第一指节处,小指食指竖起,唤作北帝印诀。

所谓北帝,指的便是北极大帝,天蓬元帅,乃雷法中的正宗。

他修成五雷法,还未试炼过,不知威力如何,此刻动用此法,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没有动手抢走小姑娘的糖葫芦,否则穿糖葫芦的竹签子已经串在来人的脑袋上。

他已经尽量很快了,但法术毕竟比直接动手还是慢一些。

那女子笑容满面,身着青色举人道袍,腰间系着黑绸带,头戴进士巾,——那种帽子比较奇特,通体黑色,脑后插着一根两端翘起的角,走动的时候便会上下颤动,比较招摇。

“疼!疼!”

那女子脸上笑容还未消失,连忙叫道,“陈家哥哥住手!我胡菲菲,你不认得我了?”

陈实看清那举人的容貌,正是穿了男装的胡菲菲,头饰也是男子的头饰。

他连忙散去五雷法,松开胡菲菲的手,庆幸自己手中的不是糖葫芦,否则胡家妹子的脑袋已经串在糖葫芦上了。

胡菲菲揉着手腕,浑然不知刚才若是叫的慢一些,此刻便已经魂归极乐,笑道:“陈家哥哥,你反应太快了,我跟你开个玩笑,就被你反制了。”

黑锅甩开那个小女孩,返回陈实身边,同情的看着胡菲菲。

刚才胡家的列祖列宗在鬼门关后面嘭嘭磕头,脑门都磕青了,这才保住她的小命。

陈实疑惑道:“你不是在新乡么?怎么到浴都来了?”

胡菲菲还在揉手,埋怨道:“你劲真大,手腕都被你捏肿了……我不是考举人么,拱州闹魔变,官府都被魔头吃了,没有考,但后来不知怎么地就中举了。我在拱州看上一个书生,打算与他好,他也中了举。我听说他来浴都这边除邪祟,赚钱去西京赶考,就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