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取出自己做天庭令牌,交给他。李天青打量一番,只见天庭令颇为简陋,道:“我懂得炼宝,或可制造一些天庭令。”
陈实惊讶道:“天青,你读这么多书,还会炼丹,炼宝,你还会什么?” 李天青道:“我会的东西很多,基本上所有东西,都会一点儿……对了!灵圃中的灵药!”
他想起万家的灵圃中那些成了精的灵药,这些灵药绝对是一笔莫大的财富!
他正要跳下车,去抢那些灵药,陈实笑道:“那些灵药,能带走的,我已经带走了。”
李天青舒了口气,道:“你什么时候做的?”
“你睡着的时候。”
陈实在车里躺下来,悠然道,“那些灵药不是所有的都能移植到财神庙和我脑后小庙,有的对气候要求比较高,我便没有移植。适合你我的,共有一百零九株。我在财神庙中种了五十四株,我的小庙外种了五十五株。”
李天青笑道:“你做事越来越细心了。”
陈实道:“财神庙你拿着,一是你可以在里面修行,二是年关临近,你需要尽快回到泉州,接走令堂和李金斗老爷子。你们若是遇险,关圣帝君可以保佑你们。”
他顿了顿,道:“青州发生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十三世家的高层。你带走令堂和李老爷子,或者去干阳山,或者去拱州,不要去西京参加春闱了。”
李天青凛然,默默点头。
“你呢?”
“我?西京,我一定会去!”
陈实仰望天空,笑道,“我不但要去,我还要会试考中会元,殿试考中状元!你不用担心我,我有自保的办法。”
李天青忧心忡忡,道:“我听十三叔说,状元已经被内定了,只怕你考不中。”
陈实愕然,旋即愤慨万分:“这么黑暗?内定了谁?我去做掉他!”
“这个就不知了。”
李天青收起袖珍庭院,跳下车,躬身道,“陈君,就在此别过吧。将来,我们干阳山再会,我静候你西京折桂的佳音!”
陈实也跳下车,还礼道:“你我才学相差不多。你虽无法去考,但我若是中状元,便是你中状元。”
李天青心中感动,笑道:“可惜,不能和你在金銮殿上分出谁才是状元,谁才是榜眼。”
“哈哈哈,自然我是状元!”陈实大笑。
“那可未必。”
李天青挥了挥手,与他作别。
陈实目送他远去,直到他身形消失,这才上车,继续赶向新乡干阳山。
木车速度渐渐加快,陈实坐在车中,望着青雾茫茫的青州,心潮起伏。
青州,我们来过。
关圣帝君来过。
留你一片青天。
若有阴霾阻挡,一刀劈去,青天重开!
木车碌碌,行驶到宪州河的破败码头。
码头年久失修,一艘船都没有,只有一艘画舫孤零零的飘在水面上。
陈实扫了画舫一眼,木车蹭了蹭地面,猛然发力,纵身跳到水中。
“喂!喂!”
船姑慌忙从画舫里冲出来,嚷嚷道:“不收钱!不收钱行吧?路上还管饭!”
陈实冲疑一下,跳到画舫上。
黑锅也跳了上来,木车长出六条臂膀,攀住画舫边缘,爬了上去,支棱着四个轮毂,停靠在甲板上晾晒自己。
船姑松了口气,看着陈实便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功劳又回到了兜里,笑道:“解元老爷在青州做下大案,莫非要回干阳山避避风头?”
陈实摇头道:“我清白得很,案子都是李天青做的,与我无关。我回干阳山不是避风头,而是过年。”
船姑掌握航向,道:“解元老爷过罢年多少岁了?”
“十二岁。不过我爷爷说我生得早,是正月出生,所以应该是十三。”
“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什么人,就我一个。”
船姑柔声劝道:“阳间没什么人,不如去阴间陪你爷爷,免得他老人家孤苦伶仃。我再给你们爷儿俩找几个伴儿,天牢里的日子就不难过了。”
陈实没有理会她。
过了两日,他们来到宪州,陈实与船姑分开,乘车来到新乡县,去菜市买了许许多多鸡鸭鱼肉,鞭炮也买了一箩筐,满满当当,堆满了木车,离开县城,向黄坡村赶去。
新年临近,城里到处张灯结彩,乡下也是喜气洋洋,到处都是放炮仗的孩童。
陈实回到黄坡村,笑容满面,挨家挨户给黄坡村的村民们发鸡鸭鱼肉和炮仗,狠狠的鱼肉了乡亲们一回,把玉珠奶奶、五竹老太乐得合不拢嘴,对陈老爷毕恭毕敬。
到了除夕夜,到处都是放炮仗的声音,陈实把院子里的红夷大炮搬到村口,连放三炮,声音之大,险些送村里的老头老太太提前上路。
放罢炮仗,陈实笑容挂在脸上回家,到了家里,家里空空荡荡,只有狗子在包扁食。
陈实走到东屋,走到西厢,走到堂屋,都空荡荡的。
爷爷不在家。
过年了,家里只有他和黑锅。
外面的鞭炮,劈里啪啦炸响,家里却异常安静。
家里显得有些凉,有点冷。
这时,笃笃的敲门声传来,陈实出去开门。
玉珠探个脑袋进来,笑道:“小十哥,还没吃年夜饭吧?我奶奶说,没吃的话就别做了,我家做好了,一起坐下吃顿饭。”
陈实犹豫一下,笑道:“那太麻烦你们了!玉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黑锅,别做了,洗洗手!”
他来到井边,偷偷抹去脸上的泪水,用凉水洗了把脸,稳住情绪,含笑出门。
过年夜,他在玉珠家吃了顿团圆饭,玉珠奶奶很是慈祥,玉珠爹很是憨厚,玉珠娘健谈,玉珠也很好看。
陈实只觉灯光暖洋洋的,灯光下,一家其乐融融。
他回到家,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黑暗的房顶。
这一刻,他特别思念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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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