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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有些事即便再矫枉过正,也终究是过犹不及。因为人的心是活着的。只要心是自由的,便是笼中鸟,也有想冲破牢笼的一天。虽说天意高难问,可有些时候,未必不能人定胜天。因为……谋事在人,而成事在天。”

陈太医话毕,就背着药箱离去。

陆霂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被园中复廊彻底遮去,垂头间轻笑出声。

“看来……陈太医也入了局……”

陆霂尘转身看向栖鸾阁,眸光在廊下阴影中沉浮,最终化为一片平静。她手指轻捻间微鼓着两颊吁出一口气。

清浅风铃声从远方而来,漫过园中,散向天地。

“那位名叫珊瑚的侍女,现在在何处?”

陆霂尘进了屋,看了一眼仍然昏睡着的姜禾,转眼看向一旁静立的女官姑姑。

“珊瑚此刻正在院中罚跪。自回府以来,她一直在正院。”

女官姑姑虽不懂陆霂尘问起珊瑚的处境来,但还是规矩的回了话。

“看管主子不利,就罚俸一月吧。这一月暂时不要出现在禾儿身边。吩咐下去,以后禁止任何人带禾儿去水边,也禁止任何人向禾儿提及有关水的地方。”

“是。”

女官姑姑看到陆霂尘冷面霜眉的模样,垂头福身行礼后出了房门。

房门紧闭,窗外的阳光自门框中的菱格泄露一地。

“禾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陆霂尘坐在床榻边,手指轻轻抚过姜禾的眉眼,沉沉叹了一口气。

姜禾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陆霂尘即将收回的手。她鬼事神差的伸手抓住,反而被轻握在手中。

“陆姐姐。”

“这么吓我,便是卖乖都不顶用了。”

陆霂尘借力将想要起身的姜禾扶坐起,她抬手捏了捏姜禾的脸颊,闭眼轻笑。

眉目间一片柔和,似之前的凌厉清冷全都隐藏了起来,只余深深的看不到底的宠溺怜惜。

“唔……”

姜禾伸手将陆霂尘的手指从自己脸颊上扒拉下来。顺势握在了手中。

她挪动着身体靠在陆霂尘肩膀上,抬眼看着她垂眼看向自己的眼睛,避了避目光,眼珠微动。

“我只是有些怕了。之前我莫名其妙落了水,虽说有贵妃救了我,但也算是给我留下了阴影。这次……那么大的湖,船又晃了晃,我就是有些吓到了而已。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陆姐姐,你就信了我吧。好不好?”

陆霂尘敛目看了眼被姜禾摇晃的手指,转眼看进她亮晶晶的澄澈杏眼中,无奈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