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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霂尘替姜禾掖好被角后,起身看向快步踏进门而来的陈太医点头示意。

“好。”陈太医放下药箱,拿出脉枕替姜禾把脉,时间越来越长,陈太医的眉头越皱越紧。

陆霂尘见状,转眼看向一旁的女官姑姑,女官姑姑在看到陆霂尘眼神的那一刻,福身行礼后带着侍女出了房间,院中的侍女护院也随女官姑姑一同出了栖鸾阁。

“陈太医如何了?”陆霂尘见到陈太医收回了手后,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急切问之。

“还请陆公子带我去看看刚才说的那瓶东西吧。”陈太医只淡淡叹息,抬眼看向陆霂尘,眉间神色不容乐观。

陈太医与陆霂尘来到那瓶破碎的玉瓶旁,他蹲下身摸了摸碎片上的鲜血,在指尖轻捻,眉头紧蹙,几息间拿出帕子抆去指尖的血渍,站起身来。

“这瓶中血如今看来是诱因,唤醒了县主体内沉眠的蛊,同时也激发了县主体内的长生醉。

幸而,县主体内的另一种毒奇迹般地被压了下去,暂时没有发作的迹象。只是……”

“那蛊为何?”陆霂尘眼睛微眯,目光凌厉冷沉的看着地上的血渍,声音低沉暗哑含着深深冷意。

“若是老夫没猜错的话,方为锺情蛊。

传闻中的锺情蛊便是由施蛊人的鲜血饲养,用血激发血性,於百只里面挑选更为凶猛的一只,命其杀戮,终成就一只蛊王。中蛊之人的蛊也由施蛊之人的鲜血唤醒,方才奏效。”

“可有不伤及身子的解法?”陆霂尘问出这句话后,惹的陈太医眼神微惊,他看向一旁的陆霂尘。

只见陆霂尘负手而立看向院中的蔷薇花架,声音沉沉带着一缕沉痛,“禾儿曾经与我说过,她只想要做自己,而不是皇上乃至皇家天下百姓们口中的姝姀县主。

她不想自己像个木偶一样,她想自由自在像只草原上无拘无束的鸟儿一样的活,那才是她想要的,才是她真正可求的东西。”

“老夫若没有猜错的话,县主说这句话时,最主要的还是想要与陆公子在一处。只有与陆公子在一处时,县主才是真正的县主。可对?”陈太医轻笑间叹息,看到陆霂尘眼中的忧虑神色后,眉目有刹那间的讶然,故作平静地理了理衣袖,“……老夫回去后,翻翻当年故人留下来的医书吧。不过……据老夫观察,陆公子於县主而言,才是真正的解毒方法。”

陈太医话音落下,与陆霂尘目光相撞间,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随后摇了摇头转身向屋里走去。

趁着陆霂尘还在愣神的时候,背起药箱缓步而来,留下一句一语双关的话后沿着青石路向主路走去,晃晃悠悠的出了栖鸾阁。

“心病无药可医,但人却可以。”

陆霂尘看着陈太医的道袍一角被风吹起,从蔷薇花丛中一掠而过,垂眼而笑,本就雌雄不辨的面容因为这一笑,竟然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她眸光中快速滑过一抹探究和了然,闭了闭眼后转身向主屋走去。

半个时辰后,姜禾缓缓睁开眼睛在陆霂尘的扶持下坐起了身,她一时有些茫然的环顾着四周,眨了眨眼,眼中的迷茫懵懂还是那般深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陆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