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缓缓来到县主早已离去却坐过的位子时,我突然明白。
原来——
他找的人一直是县主。
之后,我逐渐坐不住,借更衣之由去了御花园旁边的园子里散心。
在一处藤架阴影处,我看见了阮小侯爷站在月洞门处打量正欲上桥的县主,我心中不知为何突然一紧。
我原本想出现,却在阮小侯爷看来的莫名幽深的目光里和唇角那抹笑意中踌躇不前。
於是,我看到了他们在石桥上互相试探,作戏的那一幕。
我说不清我是站在哪一方的。
但我因此得知,或许阮小侯爷并不是我曾看到的那样肆意不羁,他也并不是单纯打马倚斜桥的少年郎,而是一个我看不懂也摸不透的人。
只是,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总是有个声音告诉我,我该做他的夫人,该是取代那个名叫姜禾的姑娘家。
我不愿!也并不打算这么去做。
因为我时刻谨记,谨记自己是京都王家的嫡女,谨记太原王氏的家训,谨记祖父曾对我的敦敦教诲。
宴会散后,翌日京都传言逐渐离谱。
我曾私下派人去打听过,却没有查出任何。
可我隐隐约约却觉得该是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而那个人应当就是阮小侯爷阮青瑜。
我没有证据,亦没有亲眼见到,遂以不能直接出面。於是,我让人私下去通知宁国长公主府的人。
不知事情是如何解决的,我只知,从那以后,京都再也没有同样的传言。
或许是有暗中流传的,可那并不重要,因为县主并未再次追究。
承安十二年除夕夜,宁国长公主府西院大火绵延不绝,火光冲天,甚至惊动了身处深宫的皇上。
我偷偷去看了一眼。
原来,县主是因为阮小侯爷,原来当时宫中锦鲤池的事情并不是如县主对众人所说的那样。
我也因此发现了,原来,县主另有所属,她心悦之人是她的师兄,那位天下闻名的剑客关门弟子,陆霂尘。
我想,这或许是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的。
县主那样的姑娘家不该是踏入定国公府那一潭污泥中,也不该是配阮小侯爷那样心机深沉的男儿郎。
她应该值得更好的,天下最优秀的人。
因为她从不像我在京都甚至是太原见到的姑娘家。
她就像是我曾经随祖父去往草原上看到的鹰,自由来去,无拘无束。
再次见到县主,是在牡丹宴上。
我看到她忿忿地揪着一朵牡丹,差点就将人家花叶都给揪没了,心中甚是觉得好笑又可爱。借由贵妃找不到她的借口,上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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