涬是个有什么话都会和她说的人,这样的情况真是少见。
“怎么了呢?去一趟影部落怎么变了一个人?”铩轻轻调侃她一句,可话里的意思却让涬一震。
首领的心思愈发深沉,以她在首领身边呆了这么久的经验,大概能推测出这是问自己是不是变心的意思。
这么一想,涬心中微叹,时间越长,她和首领的关系似乎越生疏。
个中滋味,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犹疑许久,铩的脸色却不曾变化一分。
涬终於道,“我在那边,好像见到了您的妹妹,当年那个被抛弃的幼崽。”
铩的神色恍惚,仿若回到了那天下午,按理说幼时的她不该有那么深的印象,可她如今回想起来只如隔日。
涬观察她的神色,等上一段时间后问道,“我们要不要…”
把她接回来?
铩回神,“她叫什么,你了解她多少?”
“我只大概问了她的经历,怕被怀疑,没问太仔细。”涬把所知全盘托出。
“她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影部落的人都还不错,特别是一个叫柯的。”
“这样的话,就把这件事忘了吧。”
“首领?”
“离别就像花开,每年都会开花,可今年的花和去年的已经不是一朵了。把这件事忘了,就当她已经死在了那天。”
涬不解,她知道过去的每一天首领都相信她的妹妹没有死,怎么现在知道了却又要当她已经死了。
可她无法问出口,只有点头的份。
涬仍沉浸在找到首领血亲的余韵之中,却忘了当年的事是上任祭司的失误,倘若如此将人接回来,铩该怎么和族人解释这一切。
族人对祭司的信任想必会降下一大截。
这不可以。
可如果沅不能以她真正的身份回来,回归部落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难不成她要不顾沅的意愿强迫她回来么。
既然沅过得还不错,那么就让她就此新生。
想来那时她刚降生不久,根本不清楚原先的部落究竟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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