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你不去看一眼吗?”
“不去。”万一看到了直接就被认出来了, 以前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铩闭上眼,想见的人就在那边,她却不能靠近一点。
除了涬,其他人大多也都发现了,但碍於首领的威严, 铩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因此也没有人嘴碎。
至於琏她们, 琏早把这件算不上重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淜虽有了自己的猜测, 却也没表现出来。
解榆放眼驻地, 天长鸡地阔处鸣狗叫不绝於耳。
错了,她想,鸡鸣倒是有, 狗叫还得在后头, 只能用羊叫来替代一二。
族人一个个从她身边经过, 身上穿的、嘴里吃的,甚至连心里想的, 比之以往,已然大变样了。
*
在出发的前一夜, 解榆缠着人不肯放手,以至於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在某个幼崽眼中她们的祭司隐隐有了走不动道的趋势。
璘一个人晃悠晃悠地到了云奈的屋边,她和鹤最近养成了饭后散步的好习惯,今天鹤不知去了哪里,只有她自己乱逛了。
再过一会儿到中午,首领就要离开了,豆丁大的小人满脑子的畅想,何时自己才能长到去大集市的个子。
云奈招手让她过来,璘迈开腿就跑到了她的身边,接过云奈递给她的果子,仰着脑袋道谢。
云奈见她乖巧又可爱,心中一软,让她再等等,转身去拿些其他东西。
璘忽然眼神一凝,等云奈再度站在她面前,道,“祭司,你的脖子被蚊子咬了,咬那么大力,有个红印子。”
璘皱着一张小脸,小模样那叫一个认真,“下次再有蚊子咬你,你叫我,我帮你打死它!”
她眸子一闪一闪的,语气铿锵有力,听得云奈攥起了手。
想要打死她,还早一百年呢。
落在一旁以后不大可能会被这小孩打死的解榆眼中,她心底门儿清云奈的手绝不是去揍璘的,大抵还会温柔地抚摸夸奖她。
下一幕果是如此,云奈俯身哄走璘后,转头看向佯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解榆。
祭司的注视太过强烈以至於无法忽略,解榆讪笑道,“我也会帮忙打死它的。”
好一个也会帮忙打死它,在众人面前向来温柔如水的云祭司无端生出一股杀气来,一步步往有意识地挺直腰板的解首领那处去。
正是夏末,空气中的燥热愈发浓烈。
可那步步生莲的姑娘,犹如一泓清泉,将其冲刷得一干二净,却依旧让人没由头地口渴。
清泉啊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