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酗酒,家暴,不止是凉燃,还有我。”

等她扯下脖子上的衣服时,陆行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中领打底衫。

“我没有办法,我报了警,警方多是以协调为主,到头来他只会用更大的力气打在我们身上。”她的语气很平淡,“我想我大概是应该离婚的,可是我排不上队。我们在地狱,他是恶鬼,我们终有一天也会变成恶鬼。”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女人笑了笑,像是欣赏一件玉瓷,“凉燃说她的班主任很漂亮,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说起在学校的事,我知道,您冲早会找我们谈,但我没想到您会去家里,会见到那个恶鬼,您不该的,不该去那里的……”

精美的物件更容易让人生起邪恶的心思,与其摆放在那里,不如打碎了,欣赏一下破碎的美。

送走凉燃妈妈之后,陆行后背一阵发寒。

她甚至觉得,这个女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几乎处於崩溃状态,她不知道下一刻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她预判不了,也不敢去预判。

刚踏出门的陆行被重新折返回来的人吓了一跳。

“凉,凉燃妈妈——”

“陆老师,我跟你见面的事,请不要和别人提起。”

陆行有些心绪不宁,她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第二天到学校上班的时候,她收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凉燃的母亲过世了。

凉燃请了丧假。她不敢相信,昨天还见面的人,今天就突然离世了。

据说,是死於意外坠楼。

“喂,林笙,你忙吗?”

接到陆行电话的那一刻,林笙心猛地一颤,她当天坐私人飞机返回的淳城。

陆行发烧了,烧的脑子里一直在说胡话。林笙摸在她身上的时候,已经烧的烫手。

“陆老师,陆老师”

“嗯……”

“我们得去医院!”

“不……不去……”

林笙在其他事情都可以纵容她,唯独这件事不行,她从衣柜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把她身上已经被汗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这会儿林笙全无半点别的心思,只是她那素日里就白皙的肌肤,此刻却泛着病态的红。

陆行只觉得四肢很重,又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她顺手搭在一处,另一只手也绕了上去,温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想去接近,再近一点,更近一点,她想将自己的身体揉进那一摊温柔中。

“陆老师,再坚持一会儿。”

林笙咬了咬牙,要不是这会儿人病着,怕她身体吃不消,她这会儿非得把人办了!

人送到医院的时候,意识已经有点模糊,好在没什么大事。

挂完点滴的人脸色苍白,但是已经没什么事了,睡着的面孔还挂着淡淡笑意。

林笙凑上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亲爱的,做了什么好梦,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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