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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伤口什么时候才会痊愈。早知道就不要因为怕麻烦,而不敢去打扰在研习新丹方的师父了。如果是师父的话,肯定早就治好了。

这时,捂着腰间绷带的许沐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整天,都没见到赵清浮在自己身边打转了。难道他终於累了,决定放弃了?

许沐朝拿起一卷全新的绷带,打算给自己重新换一下药。之前赵清浮老是缠着她说,要帮忙换药,现在,许沐朝终於不用再三地拒绝他的刻意示好了。

心里这样想着,许沐朝却握着那卷布,冲冲没有动作。以前也都是自己换的,但是……

绷带也被扔进床榻里,许沐朝忽然觉得,比起练不了剑,见不到赵清浮才更让自己心烦。

人去哪儿了啊。明明我都要原谅你了,怎么就跑了呢。

天潢在碧霄中腾云跨风,赵清浮脚稳稳踩在剑上,却感觉身心都在失重。

说句不好听的,亲娘去世赵清浮都没有现在这样心情凝重。

赵清浮生母去世得早,年幼的赵清浮只能看着身边的长辈无语凝咽,却不知为何所有人都穿着同样的素衣落泪。他那时连死亡和离开是什么都不晓得,又怎么会感到难过。

虽然后面有时想起来,会觉得对娘亲有所亏欠,但往日怎么能同今时比。

那可是姑母啊。从小到大,对自己最好的姑母。

赵清浮年幼失恃,却从来不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姑母。

当时那几个朝臣的儿子欺辱自己,说自己是没妈的玩意的时候,是姑母站出来说,清浮有一个皇后母亲。

往事种种件件,虽非亲子,但姑母何时何处不都拿赵清浮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这份友善这般照拂,叫赵清浮如何不去珍视。

三日的流星赶月,赵清浮终於来到都城,没顾及太多,赵清浮直接御剑进宫。

有卫兵慌里慌张地想将这个天外来客给拦下,却让旁边另外一位卫兵给阻止了。

“那是端王爷。”卫兵说。

赵清浮在殿前下了剑,往日的花天锦地,此时只有一副沉寂之相。门前悬了白灯,金匾挂上素缟,室中的白玉棺里,躺着最记挂自己的人。

赵清浮越靠近棺身,心情反而出奇的平静起来。他看了一眼棺中人平和的睡颜,掀开衣裳下摆,跟赵帝一齐靠着棺材坐下了。

“小叔叔。”赵清浮道。

“小端。”赵帝回复。

赵清浮接过赵帝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小叔叔,你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