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玉反应过来了,“赵杨”取其偏旁部首,不就是“走木”了吗?
再想到在杨夫人身死之后,赵帝也日渐消瘦而后染病随她而去了,康玉不免唏嘘。
於是她向着姜泱道:“师父,你可不要再轻易地死了。不然我可要学赵万嘉爸爸那样了。”
虽然康玉是玩笑的语气,但姜泱知道她其实是认真的。
既然这个问题没有办法避免,那只能尽快找到其他办法,去阻止十年之后的天幕塌陷,康玉可承受不起自己再离开一次。至於让康玉离开的这条道路,姜泱从未设想过。
“河图上应该可以找到办法。”姜泱如是说,“完整的河图是全知全貌的,通过完整河图推演,肯定还能找到其他维护天幕的办法。”
“但河图让贾铮盗走了。”康玉道。
“是的,所以要等派出去搜寻魔修踪迹的的队伍的回复。”
“贾铮此人……”康玉顿了一下道,“……颇有些工於心计,他藏匿的地方,怕是并不好找。”
“嗯。”姜泱应答。
康玉视线忽然落在族谱上:“师父,谢掌门的名字,为什么突然变成黑红相间的字体了?”
“赤字代表身死,黑红两色相间,说明谢识正处於病危之际。”
康玉同姜泱对视一眼,齐声道:“走,去天枢峰!”
康玉与姜泱携手来到谢识寝居,二人发现各峰长老都在,蒲草仙尊跪於谢识床前,七苦圣寺的莲生师父与几位小僧立於一旁。
掌门仙尊病危,辰极北斗最高级别的医师居然不赶紧帮忙医治,反而跪下了。
“何事?”姜泱进来的瞬间,场中便静了下来。有的人天生就有着平息躁乱的气场。
床上的谢识面色青白,显然是回不了话了,於是姜泱转而看向玉衡。
玉衡抱着胸撇撇嘴:“你问蒲三七他自己咯。我可不好意思替他回答,大家少说都认识五百年了,他居然干得出来这种事。”
蒲三七先是看了一眼重伤的谢识,而后双手贴地俯下/身沉沉地叩首:“总之,一切皆是我的过失,我不该背叛辰极北斗,不该跟储仙门串通,将密境的兽群灵植一起转移出去。但是,还请掌门仙尊不要在这种时候较劲,就让我替您看看伤吧。”
“算我求您了。”最后这句,蒲三七说得卑微至极,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
谢识明明是脊骨断裂,坐都坐不稳了,却仍然勉强自己倚靠在床沿。他手指着蒲三七不停颤动,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闭着眼声音疲倦道:“即便已经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大概地猜到了真相,我也还是不愿意相信,是你背叛了辰极。”
“但仔细想想,如果是你,那就再好不过了。你毕竟不会真心地陷害辰极北斗。”
谢识勉强压下心中气焰,侧眼看向蒲三七:“所以你能讲讲,你到底为什么要背叛辰极北斗吗?蒲草仙尊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