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她又猛地支棱了起来,磨着牙,伸手挠人,口里嚷嚷着。
“说点好的哄哄你的新旅伴不行吗!”
身份改变了,此时她颇有一种“恃宠而骄”的大胆,爪子挥得高了些,裹在身上的被子也直往下掉,滑到了肩胛处,少许金发遮掩下,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清瘦锁骨和若隐若现的圆润。
看上去诱人极了。
但诱惑不了正直的公爵大人。
“别闹,”秦唯西失笑,正气凛然地伸手握住她的手往被子里塞,“小心着凉。”
柏嘉良耳垂红扑扑的,仔细打量她的眼神,确认其中是百分百的淳朴正直后,失落地整个人栽在了床上,裹好被子,翻了个身,背对她,看上去比刚才还要悲伤沮丧。
身后的人也躺了下来,紧靠着她,手隔着被子,自然地搭上了她的腰肢。
柏嘉良继续心如死水。
你能指望一个淳朴正直纯情的老蝙蝠做出什么来呢?她说不定只是又困了想手里盘着点什么睡觉,老年人手里不都是总盘两核桃的吗?
下一瞬,一个脑袋凑到了她后脖颈,微凉的吐息迅速落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您,您干嘛!”柏嘉良震惊地回头看。
“别动,”秦唯西一手将她脑袋按了回去,认真地嗅着,“虽然没了嗅觉有点不习惯,但还有点其他的感应。”
“柏嘉良。”她慢悠悠念着,任由思绪迅速发散。
作为凡尘中最接近神的生物,她早就触摸到了【规则】的门槛,这意味着很多时候她的灵光一现和某些奇怪的直觉,很有可能是真相某个方面的缩影。
而现在,她将这份属於神明的直觉,奢侈地用在念一个人的名字上。
“啊,什么都闻不到,扰乱了我的感知。”她一边低声嘀咕着,一边双手用力抱紧怀中的人,上上下下一顿嗅,最后缓缓闭上眼睛,散开思绪,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
“柏嘉良,感觉像是春日阳光下的干草垛,”她的呓语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小人类耳边呢喃,“金色的,灿烂的,又有点像矮人生起炉子打铁时蹦出的火星,有燃烧掉一切的热烈。”
柏嘉良身子被她抱得僵硬着,闻言,却也伸出手,按住了秦唯西的手背,唇角泛起笑。
“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嘛。”
“唔,不止,还有最后,”公爵大人砸吧砸吧嘴,皱起眉,“最后,是雷鸣。”
“为什么是雷鸣?”她眉心紧蹙,脑袋摇了摇,“这和前面的感觉不太一样。”
“公爵大人……”
“别闹,”她拍了拍小人类的脑袋,仔细感应着那隐约的雷鸣声,沉着声,“之前很多事件都表现出你很特殊,我得搞清楚这个奇怪的印象和前面的有什么区别。”
“可是……”
“嘘,别说话,这会影响我的感知。”
过了会,小人类似乎忍无可忍了,“秦唯西!”
公爵大人懵逼地睁开眼睛。
随后她听见了更具象化的“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