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柏嘉良听懂了。

她怔愕地瞪大了琥珀色的眸子。

“那您……”她小心翼翼提问,“您之前是怎么回答您之前的旅伴的?”

“和你差不多,”秦唯西坦然回答,“【我的过去是我的过去,既然未曾与你一起经历过,那你再怎么了解也是徒劳,因为那只是故事】”

“哇,”柏嘉良唇角抽了抽,掩饰自己心脏的抽疼,过了会,真情实感地感慨,“真伤人啊。”

“的确,挺伤人的,”秦唯西慢慢将脑袋搁在了她肩膀上,“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应该用更委婉的表述的。”

柏嘉良抿抿唇,好像突然明白了,今天的公爵大人为何如此不正常。

“您是突然反应过来了吗?”她轻声问,“我们要分开了。”

之前,两人对分别都还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有些难过,但没有那么难过,甚至约好了,还要一起养一只叫“维C”的猫。

“是啊,我反应过来了。你是我的旅伴,我的朋友,”秦唯西低声说,“可我不仅不知道你的过去,而现在,似乎还要缺席你的未来了。”

“或者说,”她顿了顿,“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好像还不到一年。”

一年。

即便对於人类来说,也是太过短暂的数字。

更何况对於她这种长寿种?

“……没关系的,”柏嘉良伸手,小心翼翼又极为生疏地揉着她的发丝,低声说,“我发誓,和您在一起的旅行,一定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经历。”

“可我好像有点贪心。”秦唯西艰难地描述着自己复杂的心情,抬眸望她,眸中是混沌的茫然,和某种恳求,渴望。

“啧。”柏嘉良被那目光看得浑身一软,用力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了。

“我大概是真的没机会再和您一起旅行了的,我有我的使命,”她深呼吸了好几次,“但,如果您还贪心,还想要更难忘的回忆的话,我应该还能任性一把。”

“我还能给您这个。”

她伸手,按在了自己领口的纽扣上,颤抖地解开了两颗,暴力将领口往下捋了捋,露出一截漂亮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来吧,秦唯西。”她将自己的脖颈往前凑了凑。

“不行!你还没成年!我是不会破坏血族和人类的盟约的!”秦唯西愣愣看了几秒,猛地挪开了眸子,喉咙却滚了滚。

又是那种感觉,又是那种悸动。

明明嗅觉还没恢复,她却似乎又闻到了那种让她身心战栗难以把持的浓香。

饥饿,渴望。

“没事的,”柏嘉良的声音很轻,软软的,宛如某种小鸟儿的羽毛,在自己耳旁挠啊挠,像是在引诱,“冬天穿厚衣服,牙印不会让她们看到,我也不会告诉她们。”

她胆大包天地握住了秦唯西的后脑杓,用力往自己脖颈上按。

“你!”公爵大人一个猝不及防,或者说,根本没有反抗。

她的唇,就落在了柏嘉良的脖颈上。

柏嘉良打了个寒颤。

秦唯西的唇,很凉,很软,让人忍不住遐想如果它没有落在自己脖颈,而是在其他地方,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