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挤。”她闭着眼睛嘟囔,然后猝不及防的,脑袋瓜子就挨了一记爆栗。
柏嘉良睁开湿漉漉的狗狗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公爵大人。
“你这个小混帐一睡就是三天。三天啊!一直死死抱着我硬是一分锺都没松过手,结果我就在这里坐了三天,除了被你锁住动弹不得之外还要时刻注意你不能烧得太离谱,没事还得给你拧毛巾降温,你这三天不吃不喝我还要费尽心思撬开你的嘴给你喂点糖水,”秦唯西不自觉就熟练带入了养崽的角色,气呼呼地瞪某个没良心的家伙,“我这么辛苦腰都要断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一醒来嫌我挤?”
柏嘉良缩了缩脖子,果断滑跪认错。
她黏糊糊地抱了过去,腻着声撒娇,“对不起,我错了嘛。”
她要是反骨上来了倒是也能顶几句的,比如“这还不是被笨蛋蝙蝠咬了一口的后遗症”“明明是您掌握不好剂量安慰剂太多了”之类的。
但刚才的公爵大人未免太妈里妈气了,这态势不对,得赶紧扭过来。
她果断伸手,直接按在了秦唯西的侧腰上,狗腿子地轻一下重一下慢慢揉着,大眼睛忽闪忽闪,讨好地望着公爵大人。
“这还差不多。”秦唯西嘀咕着。
两人虽瘦,但一起躺在一张不过一米二宽的单人床上还是略显拥挤。
热意在被中不断积累,秦唯西任由小人类揉着自己的腰,揉着揉着,觉得莫名热了起来。
小人类体温本就比她这个血族高些,天凉的时候抱着还挺舒服,像个暖呼呼的小火炉。
但现在小火炉烧得未免也太旺盛了些,简直成了个小太阳。
“好了,”她按住柏嘉良的手,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换了个话题,“试试能坐起来吗?起来走两步?”
柏嘉良闻言,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搓了搓指尖,回味着刚才那令人迷恋的触感。又是一个深呼吸,挺身,猛地坐了起来。
然后又重重倒了回去。
她哭哭唧唧蹭到公爵大人怀里,闭着眼乱蹭,小声撒娇,“不行,头晕的很。”
“估计是低血糖。”她听见秦唯西嘀咕了一声,然后伸手从旁边不知道拿了什么,鼓捣了一阵,传来了小颗粒碰撞的沙沙和水流声,最后,一个温热的瓶子塞进了她手中。
“呐,自己喝。”
柏嘉良睁开眼睛,随后瞳孔地震。
自己手上抱着个奶瓶!
奶瓶里是清澈温热但泛着一丝丝甜味的糖水。
“奶……瓶?”她尾音急速上挑,不可思议地抬头,“秦唯西,我都十七了!”
“是啊,你现在十七岁和你睡得几乎昏迷的时候撬不开嘴喂水冲突吗?”公爵大人摊手,“你以为我怎么喂你糖水的,吸管?杓子?你没呛死就算不错了。”
“喏,”她指了指橡胶奶嘴上整整齐齐的两排牙印,“都陷入深度睡眠了劲儿还挺大,我好几次差点没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