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浸润了那干裂的唇瓣,随后昏迷着的女孩自己张开了嘴,凭着生命的本能,贪婪地索要着生命的源泉。

“喔,还能自己喝水,看来情况不算太差,”尤拉西斯一边小心翼翼喂,一边感慨,“别看这小姑娘瘦瘦的,重倒是有那么重,看样子是原本有些肌肉脱水脱没了。”

“会是什么人?”有人警惕地望着那昏迷的女孩。

“不知道,等醒来问问呗。”

好在她们也没等很久,过了一会,女孩就颤抖地睁开了眼睛。

“哟,醒啦?”尤拉西斯欣喜地注视着她,伸出三个手指,“这是几?”

“三。”女孩声音虚弱地回答。

尤拉西斯又伸出一根手指,“减去这个等於几?”

“二。”

“清醒了,脑子没坏。”英气的将军笑着向外边吼了一句,女兵们围好的圈子外面顿时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欢呼声。

“好了小家伙,”尤拉西斯扭过头,一边用自己温暖的手掌暖着女孩生了冻疮的手,眸中带着几分探寻,“叫什么名字?”

女孩愣了好一会,良久,才慢吞吞地吐出来两个字。

“伊莎。”

“伊莎,好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尤拉西斯轻笑,“我妹妹也叫这个名字。”

女孩不安地扯起唇角,笑了笑。

“从哪里来的?来干什么?家里人呢?怎么晕倒在路边了?”明明是在惯例问询,问的问题对一个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女孩来说也略显尖锐和警惕,可她的语气是那么热心,热心到好像下一秒大姐头就要拍着胸脯向你许诺包吃包住了。

“从,从,血族边境那边来,”女孩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身上还暖呼呼的冬装,缩成一团,声音极小,“家里人,都死在……战争了,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就,想来王都看看,但没有吃的,好饿,就……”

“就晕倒了?”

“嗯。”

尤拉西斯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叹一声,“长辈什么时候去世的?”

“家里就剩我姐姐了,她大概,一个多月前死的吧。”

“死在了黎明的前夕啊。”尤拉西斯感慨。

女孩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

“那怎么想来王都呢?啊你可能不知道,现在不叫它王都了,就叫刚铎城。”

“没改名吗?”女孩有些讶异,随后又垂下了头,“没什么,就,就想来看看。”

尤拉西斯静静注视她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单手抱起女孩,给她仔细掖了掖冬装。

“那你运气还不错,”她走了几步,脚步平稳,仿佛压根没抱着一个人,轻巧地翻身上马,将女孩护在自己怀里,“明天就是典礼,还有阅兵式呢,你再晚来一天都看不到。”

女孩又怔了怔,而这一切被尤拉西斯尽收眼底。

“忍一会,我们还有任务,”她温柔而热心地在女孩耳边低语,“快了,等回营地给你换一身暖和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