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真是……”尤拉西斯老老实实接过柏长风递过来的酒杯,抿了一口,沉默了会,叹口气,“你是怎么想的?”

柏长风给她倒了一杯酒,自己拎着瓶子,对着瓶口大口吞咽,在半瓶酒液下肚后,她吐出一口浊气,抹抹嘴。

“就那样呗,她就这样,我都习惯了,缓一会就行。”

“我应该会习惯不了。”尤拉西斯嘀咕一声,随后察觉到了一道冷飕飕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脖子,疯狂摆手,“我就是一个假设!我对你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很钦佩的!”

“呵,”柏长风笑了一声,扭过头,继续喝酒,“或许只有你这种天生热心肠的才能融化冰山吧。”

“?!柏长风我告诉你你少说胡话!”

“抱歉。”

“……她挺在乎你的,你要是见过她刚上山时候的样子你就知道了,她真的挺在乎你的!”

“呵,”柏长风又笑了一声,摇摇头,拍拍身旁人的肩膀,“不用安慰我,我比你清楚,如果没有那次探索秘境的意外让我怀上了小嘉良,我这辈子也就和你,和你们一样了。”

“你这话听着真伤人。”

“我本来以为她在这里世界上有了血脉会好很多的,哪怕能对这个世界多一点点的归属感也好呢?”柏长风的眸子已经慢慢布满了血丝,“没有,完全没有,她甚至还可以理智的评析小嘉良的情况。”

理智是好事,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真的很伤人。

尤拉西斯启唇,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当时也被吓住了。

被闻人歌的可怕的冷静吓住了。

作为朋友,作为军事领袖,这样的冷静和理智是弥足珍贵的。

但当立场有了分歧,这种冷静和理智就让人如鲠在喉了。

“唉,”她沉默了好久,突然用力拍拍柏长风的肩膀,轻声说,“我放弃了。”

“放弃什么?”

尤拉西斯抿抿唇,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我大概没有你这样的大心脏,我……我没法接受。”

柏长风听懂了,扯了扯唇。

“谢谢啊,今天第一个好消息。”

她又举起酒瓶,吨吨吨将瓶中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唇,摇摇晃晃起身,摆摆手,“我走了。”

“喂,你带一声酒气去哪?”

“回家。”

“……你会被打的。”

“没事,我在外头飞几圈散散味。”

“……柏长风,你贱不贱呐。”

眸色恍惚的柏长风回头,骤然冲她笑了笑。

“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