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秦唯西磨磨牙,看了眼不远处站在墓前的闻人歌,凑到柏嘉良耳边,压低声音,咬着耳朵,“你可是我未婚妻。”
嘴贱小金毛刚想说些什么哽一下得意洋洋的老蝙蝠,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已经涌到唇边的话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瞟了眼四周,在秦唯西耳垂上轻轻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小声念叨,“知道了知道了,神明大人。”
“别这么叫我,”秦唯西耳朵一热,揉了揉耳垂,小声嘀咕,“听起来怪怪的。”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神明大人~”
小声碎碎念的尾音不断上挑,宛若一根小羽毛一点点挠着她的耳郭。
秦唯西顿时泛起一声鸡皮疙瘩,将高领毛衣拉得更高了点,遮住了刚变成粉红色的脖颈,又快走几步,走到闻人歌身旁。
“她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闻人歌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反倒是抬头,凝视起那即将到来的黑潮。
“不知道,但肯定快了,我能……”秦唯西努力压住心中的其他杂念,斟酌着用词,“我能察觉到,里面蕴含着那么多富有‘生机’的死亡。”
闻人歌扭头,脸上写满了疑问,向她抛去了一个“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的眼神。
“活跃的【死亡】,和我不同源但属於同一性质力量的【死亡】。”秦唯西轻吐出一口气,视线微微动了动,凝视着松软的土地,“它很活跃。”
“我们要做的,就只有等待。”
等待身在神界“大门”门口的秦唯西本体正式迈入那扇门,等待已经葬入墓穴的女人揭棺而起。
“妈咪,”柏嘉良走到闻人歌身侧,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表情略有些忧虑,“你要不先回吧。”
她和秦唯西都能在黑潮中坚持许久,但闻人歌不行。
她能坚持的时间甚至不如一些普通人。
“不。”闻人歌缓缓摇头。
柏嘉良还想劝。
“让她待在这儿好了,”这里骤然响起了第四人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男人倚靠在一颗大树旁,打了个响指,微笑着,“别忘了,我说过,秦唯西需要她。”
闻人歌唇角扯了扯,而柏嘉良则面无表情地盯着男人身旁的那颗大石头。
“亲爱的妹妹,你盯着那块石头看干什么?”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表情迷惑。
“我在想你是不是从那底下钻出来的,”柏嘉良语气冰冷,“和只虫子一样,从一些阴暗潮湿的角落爬到阳光底下。”
“怎么突然又对我敌意这么大,”男人沮丧地叹了口气,“明明刚才在精灵教国那儿还能给我点好脸色看的。”
“任谁站在自己母亲的墓前一抬眼看见间接害死母亲的凶手都不会开心的吧。”柏嘉良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