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鼻尖又有些酸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奥普弗尔还是因为秦唯西。

“永远的承诺……”她呢喃着,脑袋抵着秦唯西的肩膀。

“不过,的确,按照那个男人的说法,你所经历的碎片世界都是对我来说意义深远的大事,”秦唯西神色复杂了些,“我还记得当年,或者说刚才,目睹奥普弗尔消亡后的震撼心情。”

柏嘉良歪着脑袋看她。

“怎么说?”

秦唯西沉默了会。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永远……”

她眼神温柔而哀缅。

“那就只有生灵求存的信念了吧。”

柏嘉良先是恍然,微微点头,随后又瘪嘴,“还有你对我的承诺呢。”

秦唯西笑了笑,又揉揉她的脑袋。

“或许这份承诺能继续履行,也是因为你求存的信念把我唤醒了呢?”

柏嘉良微微睁大了眸子,感动之余,眼睛开始乱转。

“别想着到下一个世界中直接跳崖让我来救你。”秦唯西一下看出她在想什么,顿时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没用吗?”柏嘉良看起来略有些遗憾。

“没用,”秦唯西摇摇头,若有所思,“我大概明白所谓【对我很重要的时间点】的这个重要性是怎么评估的了。”现竹福

“我,”她指了指自己,“我九千岁左右的这段时间,陷入了几乎不可自拔的困惑和茫然,我在质问自己,如果这份坚持的期限是永远,那我的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或者说,我能不能抵抗住永远的消磨。而我发现的,有关神界的一些奇怪线索也让我痛苦,让我怀疑我到底是还有同伴,还是只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她面上露出一丝尴尬,“是的,这个时候,我真的怀疑过他们。”

“然后呢?”柏嘉良忍不住追问。

“然后,你看到了。”秦唯西抿了抿唇,“奥普弗尔死在了我面前,在没有提前告知我的情况下。”

“而一座辉煌伟大的建筑,无中生有,拔地而起。”

“很多问题一下就得到解答了,”她轻叹一声,“我不是孤军奋战,我的故友也从未离去,我也由此获得了多坚持一会的勇气。”

“而有趣的是,在我之前的记忆中,你不存在的那个记忆中,奥普弗尔并没有给我讲那只鸟的故事,那只用喙磨平了钻石山的小鸟。”

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它就这么一下,啪的一声,出现在我脑子里了。”

“那你听完故事后是怎么想的?”柏嘉良有些紧张。

秦唯西轻笑,“我那时在想,或许真的无法坚持到永远,但至少要坚持到永远的第一秒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