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体?”
“是。”
秦唯西攥紧了拳头,良久,吐出口浊气。
“就是她,是她救的我。”
“啊?可是,公爵大人……”
“我说了就是她!”虽然冷脸但向来温和秦唯西骤然冲着他咆哮!随后,快步走到了军营里公用的水龙头前,开关旋到最大,将脑袋塞进了水龙头底下。
冰凉的冷水滑过面庞,其中混杂着些滚烫的热泪。
“如果,不是你,”良久,她抬头,将自己湿淋淋的发丝梳到背后,望着镜子里眼睛通红的自己,“那是谁?”
愣了好半天后,她鼻尖骤然动了动,扭头。
水池旁,有一滴血,或者说,血渍。
她蹲下,手指抹过,放在鼻尖嗅了嗅。
波琳娜的血,但有股特殊的香味。
“是谁,”她狼狈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痛苦地低声哽咽,“到底是谁?”
柏嘉良已经离开了——将秦唯西带到军营后,她就在角落的水龙头下简单洗了洗,随后离开了。
时间不多,她想再做些事。
她顺着逃难的人群,通过一个又一个传送阵,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温莎公国首都,想要去找【黄金】,或者是【黄金】的墓也行。
只可惜,墓也没找到。
“你问【黄金】?那位初代贤者么?”一位混在逃难人群中,看着似乎受过良好教育的老奶奶面上露出了忿忿不平的神色,“她很好,很好,现在的人都不知道当初生活在【黄金】统治的年代有多幸福,虽然我也没经历过……但我听我奶奶说过。”
“那是个宛若黄金的时代。”
“那她的……墓呢?”柏嘉良轻声问。
“被人掘了,”老奶奶叹一口长气,“我听说她阻碍了很多人发财,所以死后还不得安宁,被拉出来鞭屍定罪。”
“那可是大魔导师啊。”
“哦对了,你如果想去瞻仰一下她的话,可以去城区中央看看,后来的贤者给她平反了,立了雕塑,就在那里。”
柏嘉良道过谢之后,快步循着老奶奶指的方向,找到了那座雕塑。
“一点也不像。”她仰头,望着那威严沉静肃穆的雕像,扯了扯唇角。
她印象里,【黄金】一直是笑着的,或狡黠,或礼貌,或平静,有时还有一丝无可奈何。
“感谢你,朋友,”她轻轻拍了拍那座雕像的底部,低声道,“感谢你来过。”
她背靠着雕塑坐下了,愣愣望着眼前混乱嘈杂的人群。